第三十六章 割袍断义

  仇磊石道:“少东昨夜在石长廊上,已将刘光军杀死灭口,帅忠恐也难逃此劫,人都死了,死无对证怎分真假!”
  天齐神色越发狰狞,左手已探入囊中!
  仇磊石突然手指天齐道:“少东家你该明白点,红柳庄中,那一筒‘万蜂猬集’既没要了仇某的命去,现在仇某自然也不会怕!”
  天齐剑眉一挑,冷哼一声,把左手自囊中取出,道:“莫以小人心度我!”,仇磊石冷冷地一笑,雷啸天浓眉一扬,道:“二弟三弟,都坐下来,愚兄有话对你们说!”
  仇磊石应声而坐,天齐却依然站在一旁。
  雷啸天右手向外一指,对田、汪二人道:“你们出去,在本店僻静之处,会找到帅忠和刘光军的尸首,然后将尸首抬到后面,备棺成殓!”
  天齐双目一瞪,道:“慢着,要是找不到尸首呢?”
  雷啸天没有答话,仇磊石却冷笑一声道:“要是找得到尸首呢?”
  天齐道:“尸首找到,就算你说的对……”
  仇磊石接口道:“少东家,我们结拜一场,似乎不必来这一套吧?”
  天齐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仇磊石道:“少东家真不明白?”
  天齐道:“一点不假,我听不懂!”
  仇磊石道:“尸首找到,算仇某说的对,请问一声少东家,算仇某对又怎么样呢,是不是你还是你的少东家?”
  天齐道:“叫你说要怎么样?”
  仇磊石道:“事情好简单,少东家何不扪心自问,有没有这种事?”
  天齐道:“我还是听不懂!”
  仇磊石哈哈一笑,道:“对嘛,死无对证,就算找到那两具尸体,又怎样吗,少东家还许说是我仇某杀的人呢!”
  天齐震声道:“仇磊石,你说话想想自己的身份!”
  仇磊石冷冷地说道:“少东家,请问仇某是什么身份?”
  天齐道:“家父太宠你了!”
  仇磊石哈哈大笑着,说道:“少东家,现在你听清楚,仇某在贵店是客卿,这位差使不是仇某自己巴结来的,并且早就不想干了!再告诉你,别认为你所作所为的事,仇某不知道,只是仇某不太愿意闻问,故作不知罢了!少东家,你刚才说令尊对仇某的话,恰是自己的镜子,令尊实在是宠坏了你,使你任意胡为!最后,仇某向你声明两件事情,一是结义之盟不容背弃,除非割袍划地,断义绝交!第二是,这份好差使,敬请少东家通知令尊,说仇某身命不配,辞谢了,少东家,你还有什么交待吗?”
  天齐料不到一时不忍,后果如此,竟不知如何才好,但他狂妄成性,羞恼之下,怒声道:“仇磊石,你若真辞本店事务,或和小爷割袍断义划地绝交的话,你先想一想后果!”
  仇磊石冷哼一声,道:“多谢少东家提我个醒,仇某自会小心,古人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仇某也寄上一言,设若真到割袍断义的地步,少东家,仇某劝你最好安份些,假如意图对仇某不利的话,休怪仇某不再忍耐了!”
  天齐沉声道:“好,咱俩就这样说了,结盟之举,是家父迫我为之,如今咱们正好作个清楚了断!”
  雷啸天道:“三弟且慢,愚兄认为……”
  天齐既知事难转圜,自然不用顾忌,接口道:“小爷不是那一个的三弟,姓雷的你不必作假,你不过沾了姓仇的点光,别自觉不错真以大哥自居!”
  雷啸天是乍得内情,虽不欲此时就闹得不可开交,故而从中转圜一步,不料却赚了个大没脸!
  雷啸天本是性如烈火般的人,但因出道不久,又身怀几件大事,修养上好了许多,但却也无法忍受这种侮辱!
  他浓眉双挑,沉声叱道:“三弟,愚兄要你郑重道歉!”
  天齐道:“向什么人?”
  雷啸天道:“向愚兄我!”
  天齐道:“办不到!”
  雷啸天道:“三弟,愚兄郑重地告诉你,愚兄旨在使你和二弟中止分辩,而全兄弟之义,你竟出口不逊,三弟……”
  天齐沉声道:“小爷说过,你不是什么人的大哥,小爷也不是什么人的三弟,请你自己放明白一些!”
  雷啸天哈哈震声狂笑,道:“很好,艾天齐,这话是你说的?!”
  天齐道:“不是我说的,难道是你!”
  雷啸天道:“此事愚兄要问问伯父……”
  天齐道:“大可不必,家父没时间管这种闲事。”
  雷啸天道:“天齐,你是说,你能负责这个责任?”
  天齐道:“这岂不是废话?”
  雷啸天道:“你听着,愚兄最后一次要你郑重道歉!”
  天齐道:“告诉你,你永远是痴心妄想!”
  雷啸天冷哼一声,道:“好,绝话你都已经说尽了,我雷啸天顶天立地,和你义结金兰,并不贪图什么,你既然这样说……”
  话未说完,室门突开,艾老人目射威凌,当门而立,直瞪着艾天齐,雷啸天一愣,仇磊石却丝毫不觉得意外。不过他们两个人,却都没有失礼,对老人拱揖问好,然后依然站于原处,一动也不动。艾老人的突然来临,最吃惊的要算是艾天齐了,艾天齐立刻叩礼,并且低低的叫了声“父亲”。
  老人理都不理他,却含笑对仇磊石和雷啸天道:“两位贤侄请坐。”
  雷啸天已经忍耐够了,闻言立刻道:“伯父,小侄正等着您来,有件事……”
  老人摆手道:“且慢,雷贤侄先坐,你要谈的事老朽明白,稍待之后,老朽准有个最好的解决办法。”,话声中,不待雷啸天和仇磊石开口,老人已转对艾天齐道:“天齐,帅忠和刘光军呢?”
  天齐一愣,呆呆的看着老人,老人沉声道:“说实话!”
  天齐不敢不听,只好低低地说道:“在地室中。”
  老人道:“是活的还是……”
  天齐声调更低了,道:“死了!”
  老人道:“为什么?”
  天齐道:“是……是他们……”
  老人怒声道:“说老实话,是不是像你二哥说的一样?”
  天齐不知道老父为什么突然如此,但又不敢有话不答,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低着头道:“差不多!”
  老人沉叱道:“是就是,什么叫差不多!”
  天齐咬着牙道:“是!”
  老人霍地站起,道:“你谕令刘光军暗算磊石的事,是在结义之前,有些牵强的理由可以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为父的?”
  天齐道:“事过之后,孩儿忘怀了!”
  老人冷哼一声道:“难为你,现在怎么又想起来了?”
  天齐道:“昨夜刘光军已经遭疑……”
  老人接口道:“遭谁疑心?”
  天齐看了仇磊石一眼,道:“是……是……”
  老人道:“是什么?叫二哥!”
  仇磊石没有阻拦,也没有开口。
  天齐无奈,只好说道:“是二哥起了疑念。”
  老人道:“你怎么作的?”
  天齐低头无言,老人转对仇磊石道:“仇贤侄,刚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实情?”
  仇磊石客气的说道:“磊石向不说谎。”
  老人再问天齐道:“你夜间就杀了刘光军和帅忠?”
  天齐道:“是的!”
  老人沉声叱道:“混蛋!”天齐霍地站起,不敢抬头,老人接着说道:“当结义之后,你就该向二哥解释那次事情,既未这样去作,已经不对,昨夜杀人灭口,你自以为是什么人物?”
  天齐道:“孩儿一时糊涂……”
  老人手拍桌面,嘭嘭震响道:“住口!你说你糊涂,为父看来,是狂妄成性,为父早就到了,你说的那些话,我一句没有遗漏,听了个清楚。”
  天齐道:“也是二哥言语逼人太甚……”
  老人骂道:“放屁,你二哥的话,哪一句没有道理,你开口小爷,闭口小爷,你是谁家的小爷?你大哥从中转圜,这有多疼你,你却恶言相向,侮你大哥,我真没想到,艾家门中会生了你这个蠢材的东西!”
  天齐一咬牙,一言不发,老人声色俱厉,道:“家法容不得你,为父这次决不留情,在重责之前,先去向你大哥和二哥,至至诚诚的道歉!”
  天齐猛地抬头,道:“爸,孩儿宁愿万死,也不道歉!”
  老人大怒,猛地上步出手,抓住了天齐的前胸衣衫,把他向仇磊石和雷啸天面前一带,道:“你敢,给我跪下!”
  天齐毫无防备,老人又是有意造作,嗤的一声,天齐上衣已被抓碎撕裂,露出了皮肉,人也被带摔地上!
  可是天齐哼也不哼,一挺而起,因此他的整个的上衣,在一摔一挺之下,完全脱落,成了半身赤光!
  老人见天齐竟不听令,勃然大怒,伸手抓向天齐腰带,天齐根本就没想躲,自然被抓个结实!
  但是天齐却暗提真力,足踏地面定如盘石,因之老人这一抓一带力量不够,没能带动,却将腰带抓断!
  腰带断落,长裤自坠,天齐立即双手握提裤腰,准备暂时挽起长裤,以免脱坠难看,这一提一挽的动作之下,露出了肚脐,仇磊石恰正当面相对,双目瞥见艾天齐脐下有块赤红痣痕,不由霍地站起!
  他猛地站起,令艾天齐一愣,误作仇磊石要不利自己,此时艾天齐已恨仇磊石入骨,倏忽出手击下!这一招自是出乎艾老人和雷啸天意料之外,但喝止已迟,在仇磊石来说,却是大喜过望!
  当天齐掌下之时,仇磊石倏忽迎上,左手施展“大慈大悲擒龙手”,将天齐腕肘抓住,右手一拂,拂松了天齐裤腰!
  天齐长裤坠于足际,肚脐毕现,仇磊石刚才没有看错,艾天齐肚脐之上,果有赤豆般大的一块红记!
  仇磊石强压住激动的心情,双目仔细罩向艾天齐的脸上,暗骂自己一声糊涂,“水月酒家”乍见艾天齐时,就觉得面善,而一时记忆不起在何处见过,这模样,不是明明白白,恩师画在遗册上的那人吗!
  何况,肚脐今有红记为证,已是决定不会错的了,艾天齐就是那个代替自己,随时可能被人惨杀的无辜孩子!
  这难道就是天意,父亲和恩师,买人之子顶替自己,而时至今日,此子竟会在仅见自己一面之下,什么道理也不为,却暗中会主使恶徒,使用像“万蜂猬集”这种歹毒暗器,谋刺自己!
  不过目下这些事,却不能说出,况且艾天齐既是那昔日替自己的孤儿,则艾老人是……
  仇磊石立即决定了步骤,故意倏忽松手身形暴退,对着艾天齐冷笑一声,向艾老人道:“我去去就来!”
  话声中,不容艾老人阻拦,身形闪处,已出了室门,刹那归来,背后多了他那柄长剑,手中却是雷啸天的物件。
  首先将雷啸天衣物及长剑,递了过去,雷啸天已知仇磊石之意,将剑背好,立于仇磊石身侧。
  艾老人似是也看出了事态的严重,道:“贤侄这是作什么?”
  仇磊石不答此问,突地撤剑出鞘,沉重的对天齐道:“三弟,志不同,道不合,难相为谋,况三弟绝情言语,说得已难胜计,三弟,自此之后……”
  话锋一顿,抖身甩袍,利剑挥处,断落一角,接着剑划石地,激出一流火星,沉声道:“割袍义断,划地绝交!”
  然后收剑归鞘,向艾老人一拱手道:“仇磊石今有数言,敬告老丈,令爱,依然是小可的盟妹,此次突然失踪,小可已获端倪,誓将揭开此秘!令郎非小可兄弟所敢高攀,自此绝矣,为友为仇,小可只有任凭令郎,在此不多烦渎!蒙老丈垂青之情,今迫于万不得已,只好敬谢,但小可甚愿能再与老丈约日相谈一事,老丈意下如何?”
  艾老人神色激动,道:“磊石,犬子无当,老朽愿重责之,倚助之时,老朽自份未曾薄待,何忍如此决绝就去?”
  仇磊石道:“实另有苦衷,老丈若今夜有暇,敢盼二更时分,驾临城外‘石湖’旁,一座倒塌废楼前一会,告辞了!”
  说走,就走,和雷啸天双双向艾老人一拱手,转身而去。
  艾老人扬声道:“且留贵步,容老朽一言!”
  仇磊石悄声对雷啸天道:“大哥快走,小弟答他一言!”
  雷啸天虽不知仇磊石何故这般嘱咐,但知必有重大原因,故而只点了点头,步履加快,走出分店!
  仇磊石停步转身,道:“老丈有何吩咐?”
  艾老人神情严肃至极,道:“老朽愿僧面佛面,你看上一面!”
  仇磊石却肃然答道:“恩情友情,到头来也许无情!”
  艾老人双眉一挑,脸上出现了威煞,道:“磊石,老朽视你如子侄,忍心叛我?”
  仇磊石道:“千言万语,何不留在今夜相谈?!”
  艾老人突然十分和气的说道:“老朽本想和你商量订个良辰吉日!”
  仇磊石道:“也许今夜就是吉时!”
  艾老人哈哈一笑道:“来不及的,首先要找到晓梅,然后才能安排花烛之期呀!”
  仇磊石突然把脸一放,道:“老丈这是心中的话?”
  艾老人道:“贤侄难道看不出来,老朽早有此心!”
  仇磊石冷哼一声,道:“老丈,仇磊石并非忘义之辈,晓梅怕也不是图利之女,老丈不但看错了仇某,竟也不知道令爱为人!”
  艾老人怒声道:“你这是何意?”
  仇磊石道:“恕不作答,告辞了,若必有言,请莫忘二更之约!”
  话罢,转身坦步而去,把艾老人晾在一旁!
  艾老人满脸杀气,目射寒光,令人望之寒战,他转过身来,面对艾天齐怒瞪一眼,叱道:“蠢材!”
  艾天齐道:“事乃必然!”
  艾老人怒哼一声,道:“你稍忍半天,他就再难逃出为父之手!”
  艾天齐道:“没用的,爸,孩儿已经摸清了他们!”
  艾老人道:“就凭你?”
  艾天齐道:“孩儿暗自监视他俩,前夜,他俩竟然到了上次双魔去的那座塌楼,孩儿远远隐伏……”
  艾老人一惊,道:“是石湖旁的塌楼?”
  艾天齐道:“正是,刚才仇磊石不是还约爸今夜去吗?”
  这老人脸色现出了疑虑和忧愁,半晌之后,道:“说下去!”
  艾天齐道:“那地方,仇磊石似是十分熟悉……”
  艾老人哦了一声,接口道:“是猜测之辞?”
  艾天齐摇头道:“不,是事实,他俩站立良久,似是商量什么,又像是在争论什么,最后,他俩点燃了火把……”
  艾老人咦了一声道:“他们还准备了火把?”
  艾天齐道:“不错,一人一支,火把点起,竟到了塌楼后面的空院,院后一角,有口深井,他俩就站在井旁!”
  艾老人啊地一声,道:“那口井?对!对!我真笨!”
  艾天齐道:“若非有火把照明,孩儿也无法看出那是口井,仇磊石首先下去,半晌没有声音,雷啸天继之要下……”
  艾老人道:“慢着,难道是口枯井?”
  艾天齐摇头道:“不,有水!”
  艾老人皱眉沉思,然后自语地说道:“井中有水,有水自然使人不疑有他,然后再在水上某个地方,设置门户,岂非绝妙……对!对!”
  艾天齐道:“孩儿乘雷啸天跨井欲下的刹那,令刘光军照顾了他一支‘快活疔’,果然将雷啸天打落井中!”
  艾老人道:“睁眼撒谎,雷啸天不是好好的活着?!”
  艾天齐道:“爸听孩儿说完,孩儿立刻吩咐田、汪、帅、刘四人,投下砖石等物将那井填了,认为大功告成……”
  艾老人竟然一笑,道:“结果恰恰相反,对吗?”
  艾天齐恨声道:“岂料他俩在五更时后,竟已平安的回到了分店,非但没有活埋于井中,并且丝毫没伤!”
  艾老人哈哈一笑道:“这井中玄虚,正是雷鸣的杰作,门户有好几个,所以仇磊石和雷啸天方能平安……啊?!我怎么刚刚才想到呢?”
  艾天齐眼睛一眨,道:“爸想到什么?雷鸣又是什么人?”
  艾老人眼睛一眨道:“没有什么,是我的仇家!”
  艾天齐道:“仇磊石和雷啸天,恐怕也是!”
  艾老人自忖道:“没有错了,雷啸天必然是雷鸣的儿子,仇磊石?仇磊石?怪,没有一个姓仇的冤家呀?莫非是改换了名姓?”
  艾天齐适时又接道:“爸在想什么?”
  艾老人有些事,尚不愿天齐知晓,道:“我在想你说的话,有可能。”
  艾天齐道:“刚才爸就应该留下他们!”
  艾老人苦笑一声,道:“也许应该,唉!”
  艾天齐一愣,道:“爸为什么突然叹起气来?”
  艾老人道:“爸觉得老了!”
  艾天齐剑眉一皱,道:“爸似乎不像往前!”
  艾老人道:“也许,也许人老了心也软了!”
  艾天齐道:“孩儿记得,爸从前说过,大丈夫不能存妇人之仁!”
  艾老人再次苦笑一声,道:“话是对的,但岁月却能改变人的雄心和志气!”
  艾天齐道:“但是仇家们却不这样想!”
  艾老人看了艾天齐一眼道:“为父的自有打算,虽说年迈心慈,但若有人想不利你我父子的时候,为父仍有杀人的力量!”
  艾天齐道:“今夜之约,爸……”
  艾天齐义重心长,艾老人接口道:“让爸想想!”
  艾天齐扬声道:“在‘水月酒家’,孩儿乍见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知何故,就直觉的将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艾老人颔首道:“为父也有这个感觉,但因晓梅这个丫头……”
  艾天齐道:“爸总不会忘记,这丫头不姓艾!”
  艾老人道:“为父的并没有忘记,她不是我们艾家的女儿,但自小收养到大,她不知身世,一向孝顺……”
  艾天齐哼了一声,道:“孝顺,哼!这次好了,有多孝顺!”
  艾老人双眉一皱,道:“我不许你说下去了!”
  艾天齐抗声道:“近一年来,这丫头自从遇见了仇磊石,全变了,并且也变成了个鬼精灵,知道了我们不少秘密……”
  艾老人道:“我知道,所以才把她禁在地下铁室之内!”
  艾天齐道:“有什么用,她还不是逃出来了!”
  艾老人怒瞪了艾天齐一眼,道:“为父的会找到她!”
  艾天齐道:“有十天了,毫无消息,万一她与仇磊石……”
  艾老人冷笑一声,道:“我断定这丫头只有到苏州来!”
  艾天齐道:“要来她应该到了!”
  艾老人道:“她比你聪明的多,想得到我会来的!”
  艾天齐道:“孩儿懂了,这丫头先隐藏着,看两天风声如何,然后再见仇磊石和雷啸天,不过万一……”
  艾老人沉声道:“对了,天齐我告诉你,万一你要看到了晓梅,不准你和她动手,悄悄地通知我,我自有办法!”
  艾天齐哼了一声,道:“爸到现在竟还护着她!”
  艾老人怒声道:“混帐,我是为你!”
  艾天齐冷冷地说道:“爸为我什么?”
  艾老人沉声道:“为你什么?哼!你不是晓梅的对手,人又莽撞,遇上晓梅,设若动手,好看是你这个混蛋!”
  艾天齐不服气地说道:“爸要是能任孩儿放手作,孩儿有把握办好它!”
  艾老人沉声道:“我告诉你,晓梅无论多不好,也不准你伤她!”
  艾天齐道:“难道我束手让她杀我?”
  艾老人道:“晓梅不会伤你的!”
  艾天齐道:“伤人有几种伤法,她也许不敢亲手杀我,但她可以泄露我们的秘密,使仇磊石和雷啸天来……”
  艾老人双目紧锁一处,沉思未答,但却摆手叫天齐住口,然后他一个人彳亍不已,长叹出声!
  艾天齐凉薄的瞥了艾老人一眼,道:“爸,小妹的事再说吧,孩儿也不是不懂仁爱,但她这次实在是太过份了,孩儿若遇上她……”
  艾老人接口道:“怎么样?”
  艾天齐道:“孩儿会先劝她回来,向爸赔罪……”
  艾老人摇头道:“不必,她不会再回来的!”
  艾天齐道:“那就只好下手了!”
  艾老人怒哼一声,道:“我不许!”
  艾天齐瞪了老人一眼,冷冷地挑了挑眉毛,道:“既是爸这样吩咐,孩儿听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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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