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赴宫都慰离情
三个野人首领分别都说了一段话,表示了他们的意思和看法。
仇兰英听罢,这才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道:“他们说这三个都不是他们族里的人,大概是天山一带的人……”
陆贞娘和佟玉清听得神色一惊,不由脱口问:“天山一带的人怎的会跑来此地?”
仇兰英道:“他们说,苗疆强人‘驼背龙’就是由天山过来的,他们可能也是揣测之语!”
“风雷拐”则迷惑的问:“这么说,‘驼背龙’不是苗疆人?”
仇兰英尚未答话,“鬼刀母夜叉”已轻蔑的哼了一声,道:“根据他儿子哈巴达的矬相,‘老驼龙’也不见得是什么开化之人!”
仇兰英则正色道:“‘驼背龙’的长相小妹没有听说过,根据他的绰号当然是个驼背老头子,但他的武功高强,却是出了名的!”
陆贞娘由于她的闰中知友柳娴华是天山派的掌门师叔,因而关切问:“你是说‘老驼龙’是天山派的传人?”
仇兰英不知就里,微一摇头道:“这一点属下就不清楚了!”
江玉帆早已下定决心为苗疆除害,因而断然沉声道:“就是他‘驼背龙’确是天山派的嫡传弟子,我们‘游侠同盟’也要代天山派除掉这个不肖败类!”
陆贞娘一听,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三个野人首领见江玉帆等人也争论不休,不由望着仇兰英问了几句苗语。
佟玉清心中一动,立即望着江玉帆,提议道:“玉弟弟,如果我们心急赶路,这正是一个要求他们星夜引导我们前去宫都的好机会!”
“风雷拐”和“一尘”道人,也颔首赞同道:“对,盟主,我们可以用‘驼背龙’派他儿子侵占‘仙霞宫’,‘老驼龙’自己可能偷袭他们女王宫都为理由,要他们星夜引导我们前去!”
江玉帆一听,不禁有些迟疑!
陆贞娘也提醒道:“玉弟弟,我们应该想到夜长梦多,迟则生变的道理,何况莎莎师姊早已断定我们会去宫都找她去呢?”
江玉帆渴望能早日见到一夜情深的莎莎师姊,和曾在绝峰为他疗伤的痴情师妹阎霄,凤,只是他碍于五位娇妻,不便出口。
这时既然娇妻们自动提出来,那有不赞成的道理,而且,他也真的怕足智多谋的莎莎师姊,另出谋略,想出别的办法来阻止他们前去。
是以,急忙望着仇兰英,急声吩咐道:“仇执事,请你告诉他们三人,此地既然发现了‘驼背龙’的属下,‘驼背龙’很可能配合他儿子哈巴达,同时进攻宫都,现在事不宜迟,我们最好现在起程,星夜赶去,或许减少一些损失!”
仇兰英听罢,立即用苗语把江玉帆的话转达给三个野人首领。
三个野人首领一听,面色大变,立即彼此咭哩哇啦的议论起来。
最后,三人中的一人,向着江玉帆郑重而紧张的连连点头,并说了几句话。
仇兰英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愉快的道:“盟主,他们答应了,他们说,由他率领十名部属,立刻出发前去宫都,而且决定走他们自己人走的秘密道路……”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一听,俱都大喜,立即纷纷拾起自己的行囊和兵器。
三个野人首领中的另一人,也兴奋的指一指江玉帆,笑嘻嘻的说了几句苗语。
仇兰英立即笑着道:“他们说,盟主是他们公主的师弟,应视为他们的国宾,照规矩应该派四名最漂亮的苗女抬着前去……”
江玉帆一听,俊面通红,赶紧摇着双手,含笑道:“不可不可,在下乃粗壮男士,怎可坐女子的轿子!”
仇兰英听罢,又将江玉帆的意思翻译过去。
三个野人首领一听,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最初发话的那个首领,立即走向场中,望着四周的数百名野人高声朗喝,他每喝一声,便有一个身体健壮的野人,手持长矛或弓箭奔出来。
江玉帆知道他在挑选精干的部属,一同随他前去。
正待转身吩咐大家准备起程时,仇兰英又已继续道:“盟主,方才属下的话还没报告完。”
江玉帆这时对仇兰英较前更为器重,因为她不但冒死前来通知水中有毒,而且还说得一口流利苗语,对他的“游侠同盟”实在有莫大的助益。
这时一听,立即亲切的问:“还有什么事,仇执事?”
仇兰英根据江玉帆的亲切神色,知道她已渐渐受到盟主的注意和器重,这使她心坎儿里感到非常兴奋和快慰。
虽然,她一直对这位英挺俊美,年少干练的盟主私心爱慕,甘愿为他效死,但是,她却不敢有丝毫表示,她当然知道江玉帆是一个十分英明正直的领袖,他也不会对她有丝毫的邪心,而她自觉有这样想法是对敬爱的盟主一种污辱。
但是,她在心坎儿里痴爱着盟主,那是她的权利,只要她不说出来,不表现在动作上,不作出越礼的事,谁又敢不敬重她?谁又敢对她稍有歧视?
这时见问,立即自然的恭声道:“他们说,盟主既是莎莎公主的师弟,自然有代他们保守秘密的责任,希望这条密道,不要由我们‘游侠同盟’的口里泄露出去!”
江玉帆一听,立即断然道:“请你转告他们,我们保证不将这项秘密泄露出去!”
仇兰英恭声应了个“是”,立即把江玉帆的意思转达给另外两个野人首领。
两个野人首领听后,非常高兴,几乎忍不住过来拥抱江玉帆。
想是他们也知道江玉帆的身份特殊,又是公主的师弟,跳了几跳,叫了两声,终于没敢过来拥抱。
这时,呼名召集部属的那个首领已率领着十个健壮野人走过来。
一到火堆前,立即指着火架上的半只烤鹿,命令似的吩咐了几句。
十个野人一听,立即蜂拥而上,各自拿出锋利弯刀,每人割了一块放进他们的皮袋内。
傻小子“铁罗汉”看得十分羡慕,不自觉的在干粮袋里撕了一条鸡腿吃!
“鬼刀母夜叉”一见,立即惊异的问:“大聪弟,你要干什么?”
傻小子见问,立即满脸不高兴的道:“反正现在走秘密道路近的多了嘛!带了四天份的干粮累也累死个人,不如早些吃进肚里早些轻松!”
一旁的韩筱莉却低声道:“大聪弟,你听说秘密道路很近?”
傻小子却正色道:“如果不近,那还叫什么秘密道路?”
如此一说,不少人笑了,这话听来好像不怎么切合实际,实在说也确有些道理。
照理说,秘密道必是暗中捷径,因为人们由某一地到某一地,自然舍远而求近,近道为其求速,大有利用价值,既可争取时效,又可抢制先机,所以才会列为秘密道路。
“风雷拐”却关心的望着仇兰英,问:“仇执事,他们说的那条秘密通道,是不是很近?”
仇兰英立即颔首道:“当然,据说,明天傍晚就可达宫都!”
傻小子这一听,顿时乐了,立即大口大口的啃鸡腿。
但是,仇兰英却继续道:“不过,他们野人自己也时常迷失路途,一个不小心反而多走七八天日子!”
傻小子一听,大吃一惊,急忙停口不啃,那份懊恼神情,恨不得把吃进肚里的鸡腿再吐出来。
仇兰英一见,不由笑了,但却宽慰的道:“大聪弟,不要怕,兰姊姊保证你饿不着肚子!”
傻小子听得神色三吾,欢声问:“兰姊姊,迷了路,可是把你的那一份给我?”
如此一说,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仇兰英赶紧笑着道:“傻弟弟,你没看到他们选了十名部属吗,那都是他们数百人中掷枪最准,弓法最精的武士,即使迷了途也有你的山猪野兔虎狼豹可吃!”
傻小子一听,立即高兴的跳起来,刚刚放进胯囊的那只鸡腿,再度拿了出来。
就在这时,野人首领已要求江玉帆可以上路了。
于是,野人首领率领着他的十名精干部属在前,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在后,“摧毒箫”依然由“鬼刀母夜叉”背在身后。
数百男女野人欢跳嗥叫,表示恭送。
江玉帆等人个个心中高兴,没想到事情进展的竟是这么顺利。
但是,出了那片怪石杂树区,立即进入参天密林,林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在前面引导的野人,却飞腾纵跃,前进的特别快速。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几个功力较深厚的人还可以跟随前进,其他人就不由的慌里慌张,暗暗叫苦了。
尤其绿衣背剑少女林琳和带来的几个女武士,更是跌跌撞撞,不时跌跤发出娇呼。
江玉帆虽然心急早些到达宫都,但不能赶到了,大半部下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为了和野人通话方便,江玉帆特的让仇兰英跟在他的身后。
仇兰英的轻功极佳,素有“赛飞燕”的美名,所以她跟在江玉帆的身后,不但私心快慰,足弥相思,也表现得十分从容。
江玉帆听到后面不时发出跌跤声和娇呼,不由望着身后的仇兰英,低声问:“仇执事,能否请他们前面的人走慢些?”
紧跟仇兰英身后的佟玉清抢先道:“后面虽然有人跌跤,那是因为林内漆黑之故,如果我们都把宝剑撤出来,互相映辉,便可发生照明的作用!”
江玉帆却有些迟疑的道:“他们这是秘密通道……”
话刚开口,佟玉清已望着仇兰英,问:“他们前面的人,嘴里不停的‘嘿嘿’的叫什么?”
仇兰英立即解释那是他们吓唬野兽,怕的是和他们突然遭遇,立即向他们飞扑!
佟玉清立即正色道:“是呀,他们可以嘿嘿嗨嗨的吆呼,显然是不怕别人知道他们这条秘密道路,我们用剑照明,不但可以便利赶路,而且也可以吓走野兽……”
仇兰英一听此言,深觉有理,是以,未待佟玉清话完,立即道:“待属下和他们谈一谈!”
说罢,立即提高声音,以苗语和前面的野人首领说了几句话。
话声甫落,前面的野人首领立即兴奋的有了答复。
仇兰英一听,立即高兴的道:“盟主,他们说那样太好了!”
江玉帆却关切的问:“你有没有和他们说到密道的问题?”
仇兰英急忙颔首道:“属下有说,他说不碍事,这条密道他们沿途都留有记号,除住在他们部落的人外,即使外人知道,也无法利用这条密道前去宫都!”
陆贞娘接口道:“既然这样,咱们就撤剑照明吧!”
于是,江玉帆和陆佟韩阮四女,立即举玉臂,翻皓腕,“呛呛”的连声中,寒光电闪,纷纷将剑撤出来。
憨姑沈宝琴一见,也把苗疆镇宫之宝的“三光剑”由绸包内撤出来。
这六柄宝刃一出鞘,顿时光明大放,彩华飞洒,十数丈内,景物清晰可见。
前面引导的野人一见,纷纷嗥叫欢呼,前奔的速度更快了。
这时有了照明,大家才发现地下除了枯枝败叶以外,地势并不太崎岖,稍有光线,十分易走。
由于大家心情兴奋,加之每人都具有轻身功夫,又觉得那些全凭天生蛮力奔驰的野人速度太慢了。
大家仅在一处飞瀑流溪处坐下稍息,吃了些东西,继续前进,直到东方黎明,才在一处风景极美,白云掠过崖下的平崖上停下来。
野人首领兴奋的说了几句话,立即率领着十个部下,飞身向前面的森林内奔去。
仇兰英立即对江玉帆,恭声道:“盟主,他们到林里猎野味去了,要我们在此地最好先生上火!”
江玉帆一听,连声应“好”,转首一看,“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傻小子等人,早已坐在草地上,有的啃鸡腿,有的吃麦饼,有的仰颈喝着烧刀子,看样子,他们那里还有心情等着临时去找的野味回来再烤火。
于是,只得望着五位娇妻和“风雷拐”几人,道:“如果我们带来的干粮有多,倒不如把他们喊回来吃了好休息……”
话未说完,仇兰英和那位绿衣背剑的林琳,同时正色道:“不,他们除了可以饮我们的酒外,吃不惯我们的大饼饭团和麦饼!”
“铜人判官”则不以为然的道:“可是他们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猎得野味回来呢?若是……”
话未说完,仇兰英已正色道:“很快,他们打猎另有一种心得方法……”
林琳接口道:“他们在部落以外狩猎办事或赶路,都是现食现去找野味,打得够了立时架在火上烤,吃不完的也不要了,任由那些野兽争食!”
江玉帆一听,立即望着“悟空”,无可奈何的道:“既然这样,那就替他们找一些干柴来吧!”
“悟空”一听,立即望着正在吃喝的秃子哑巴等人,沉声道:“一边吃一边喝,一边去捡柴禾,快!”
“黑煞神”和“独臂虎”几人一听,一声不吭,站起身来,一面吃着东西,一面向着崖边的荒草杂树问走去,彼此笑骂,毫无一丝不高兴的样子,这就是这些浑人猛汉的可爱之处。
陆佟韩朱阮五女和简玉娥仇兰英,以及几个“仙霞宫”的背剑少女,则趁机跑到清澈见底的流泉处去洗手面。
几人在草莽丛林中,赶了一夜的路,自是耽心自己的娇靥上沾了污物,女人爱美,尤胜男人百倍,由此可以证明。
但是,这话也不尽然,“鬼刀母夜叉”薛金花和憨姑沈宝琴俩人,仅拿出面巾来擦了擦就算了事。
江玉帆和“悟空”“一尘”“风雷拐”几人,也至流泉处洗了洗手。
就在这时,一阵野人的兴奋嗥叫,迳由正南边的森林边缘传来。
江玉帆等人循声一看,只见引道的十一个野人,已提着山雉,野兔和一只小山猪飞步奔了回来。
看了这情形,不少人惊异的道:“这么快?”
仇兰英立即笑着道:“如果进林半天还打不着一只兔子,这么些个野人岂不早就饿死了!”
那边的“黑煞神”等人一看野人们回来了,也纷纷挟着枯枝干柴奔过来。
野人们奔回后,纷纷向着江玉帆欢呼着举起手中的野味炫耀!
江玉帆等人不会说赞美的话,只是笑哈哈的鼓掌以做表示。
野人一阵嗥叫,立即奔至流泉边,丢下野味,有的剥皮,有的包泥巴,动作熟练而敏捷。
江玉帆等人见野人做事,快捷如风,他们浑身上下,虬筋栗肉,充满了活力,好像有永远使不完的力气,水远不知道什么是疲累。
“黑煞神”几人一阵忙活,也把支架和柴禾燃起来。
野人们一见,立即把野味放在火架上,有的就丢在火堆上。
火苗越来越旺,刹那问只烧得“嗤嗤”油响,香味四射。
陆贞娘和佟玉清等人早已吃饱了,乘机坐到避风的地方盘膝打坐,假寐片刻。
野人们一见肉上发出冒油,立即请江玉帆等人食用。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在下等人早已食过了,诸位请用吧!”
仇兰英立即笑着把江玉帆的意思转达给他们。
野人们一听,也不再客气,立即拿出锋利的尖刀,又戳又割起来。
江玉帆等人不便看着他们吃,也纷纷找一个地方盘膝调息,恢复精力。
待等大家调息完毕,红日已升上了东方峰头。
江玉帆一看,不由惊得倏然站起,脱口急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如此一问,“悟空”“一尘”等人也睁开了眼睛。
陆佟五女和简玉娥以及“鬼刀母夜叉”几人,也闻声赶了过来。
大家一看,这才发现那十一个野人,四腿大开,仰面朝天,就倒在火堆四周的草地上,呼呼大睡。
“黑煞神”“独臂虎”几人一见,不由生气的大骂道:“这真是一窝子猪,吃了就睡,喂,快起来上路了!”
说话之间,就待过去用脚去踢!
仇兰英一见,大吃一惊,脱口低呼道:“千万不要叫醒他们……”
江玉帆也觉得有些不妥,因而也急声道:“你们不可莽撞!”
“黑煞神”几人见江玉帆也沉声阻止,惊得赶紧停身止步。
仇兰英立即解释道:“他们酣睡的时候最好不要叫醒他,除非有敌人偷袭即时发生战斗……”
“铜人判官”则不高兴的道:“那么他们要是睡到上午时,咱们也得等到他们醒来再上路?”
仇兰英一笑,道:“我们当然不能等他们那么久……”
江玉帆也不由看了一眼东天的红日,有些焦急的道:“可是,我们必须马上启程,否则恐怕到不了宫都了!”
仇兰英立即谦恭的道:“我们几个女子可以唱歌……”
“黑煞神”“独臂虎”几人一听,不由齐声惊异的脱口道:“什么?你们要唱歌?你们谁会唱野人的歌?”
话声甫落,绿衣背剑的林琳和背剑女武士竟同时欢声道:“我们几个都会唱!”
“黑煞神”和“鬼刀母夜叉”等人一听,俱都楞了。
陆佟五女和简玉娥也忍不住笑了。
“悟空”和“一尘”则齐声催促道:“那就请你们几位快唱吧!”
于是,仇兰英把林琳几人召过来,并肩排成一个半圆形,由仇兰英喝了声“唱”,林琳几人立即清脆悠扬,急缓有制的唱起来。
江玉帆等人一听,除了音调有拍节,有抑扬外,歌词只有一个“了”字。
“黑煞神”一听,不由哼了一声道:“你们这是唤醒他们的歌呀?告诉你们,再唱下去俺都要睡着了!”
韩筱莉一听,不由望着江玉帆和佟玉清几人道:“真的,她们再唱下去,我的眼皮也要合上了!”
如此一说,佟玉清和陆贞娘几人都忍不住笑了!
说也奇怪,就在仇兰英她们“了了,了了了”的歌唱下,十一个野人都伸了个懒腰坐起来。
野人首领睁眼一看,似乎吃了一惊,看了一眼高升起的太阳,挺身跳了起来,立即望着江玉帆咭哩哇啦的说了几句话!
仇兰英等人已停止了歌唱立即望着江玉帆,恭声道:“盟主,他说要我们大家不要耽心,落日前我们仍可赶到宫都!”
江玉帆一听,自然高兴,立即向着野人首领笑了笑表示满意。
就这说话之间的工夫,其余十名野人已捡起地上的弓箭长矛,当先向前奔去。
江玉帆仍把仇兰英留在身边,大家依序跟在野人首领之后。
一经上路,大家才发觉这些不会轻功的野人,身手之矫健,绝不输于“独臂虎”和“黑煞神”。
只见他们在崎岖的山地上,飞腾跳跃,纵驰如飞,虽然险峻,却奔驰如履平地。
江玉帆等人看了,这才深信仇兰英在第一次见面时言之不虚,因而对野人的身手,无不暗自佩服。
由于白天赶路,地势可见,虽然十一个野人身手敏捷,几个“仙霞宫”的背剑少女仍觉得轻松易行。
这天天气特别晴朗,加之山风徐吹,大家行来,毫不觉得疲累。
果然,红日尚未落山,前面的野人首领已回头望着江玉帆,神情兴奋的指着远处的一片连环崎峰,咭哩哇啦的讲了一阵。
仇兰英一听立即兴奋的道:“盟主,他说前面的崎峰下就是宫都了!”
江玉帆听得神情一振,不由凝目望去,只见那几座连环崎峰下,云气蒙蒙中,似有一座广大的城池。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也不由兴奋的道:“不错,那里果然是宫都!”
这时,陆佟韩朱阮五女也看见了那座广大城池,只是由于红日西坠,峰下暮色已起,所以看来朦朦胧胧,看不十分清楚。
由于发现了宫都,大家都精神抖擞,加速飞驰。
随着距离的拉近,俱都看清了这个苗疆女王临朝执政的宫都全貌。
宫都的城墙均由巨石砌成,城门不算宽大,门上以巨木搭建的门楼,看来和中原三等的小县城有些近似。
城墙上有箭垛,由于不时有寒光闪烁,显然有持长矛的野人在墙上巡逻。
城门楼上的高高旗杆上,悬着一方淡黄色的长形大旗,大旗的下面尚有一串五只红色大灯笼,由于城内暮色已浓,五个大红灯笼已都亮起来。
城门下的吊桥已高高升起,显然城门已经紧闭,而城的四周,想必有一道大河防护着城池。
距离愈来愈近,城上的情形也愈来愈看得清楚。
只见城上的野人警卫,一律手持雪亮长矛,有的手控金色长矛,头上戴着尖尖的铜盔,额前有一只红缨,穿的是黑色露臂铁甲,穿的是六叶铁片短裙,个个雄纠纠的在城墙上走动。
大家看罢,这才觉得女王宫都的警卫,毕竟与其他野人不同,文化、生活,想必也大有进步。
就在大家一面打量一面前进中,城楼上突然响起一声隐约可闻的暴喝,接着一支火苗熊熊的火箭,挟着“嗤嗤”响声,划空射来。
前面引导的十一个野人一见,立即刹住身势,并将双手高高的举起来。
江玉帆等人也急忙停身止步,彼此对了一个眼神示意大家小心。
前面引导的野人首领,立即回头望着江玉帆说了几句话。
也就在他话声甫落的同时,那支火箭,已“沙”的一声射落在前面的数丈以外仇兰英立即望着江玉帆,恭声道:“盟主,他要我们在此等待,千万不要随便向前进,现在由他前去连络叫开城门。”
说话之间,那个野人首领,已趁火箭火苗未熄,一个箭步纵了过去,顺手将火箭拔起来。
火箭一经拔起,火苗再度熊熊的燃起来。
只见捡起火箭的野人首领,就用手中的火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摆动起来,似是在向城墙的警卫打记号。
摆动完毕,城墙上的那支火把,也上下左右的摆了几下,似是对野人首领的回答。
仇兰英赶紧翻译道:“盟主,城上的警卫要他率领着的十个部属先过去!”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噢”了一声,但仍没忘了向着野人首领拱手说了声“请”。
野人首领一看,立即向着十个野人一挥手,高举着火箭,大步向城门前走去。
这时,红日尽没,光线已完全暗下来,城墙上的情形和动静,业已无法看得清楚。
大步走向城门前的十一个野人,由于手中高举着一支火箭,尚能看到他们晃动的头部影子。
江玉帆这时神情激动,想到莎莎师姊和两位师妹就在城池内,不知道她们肯不肯接见,会不会出迎?
陆佟韩朱阮五女和“一尘”“风雷拐”几人当然了解江玉帆这时的心情,但却都不知道如何用言语来安慰他宽心。
阮嫒玲首先忍不住忧虑的道:“这若是女王不准我们进去,该怎么办?”
佟玉清虽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总是尽量宽慰玉弟弟的心,至少先使江玉帆不要太早焦虑。
这时一听,立即宽慰的道:“不会,女王乃是苗疆一邦之主,我们乃献剑而来的贵宾,她一定会降旨召见。”
话声甫落,朱擎珠已冷冷的道:“只怕的是咱们那位公王师姐,从中阻挠,暗下王旨,让咱们留下‘三光剑’转回‘仙霞宫’去!”
陆贞娘和韩筱莉,以及“风雷拐”和“一尘”道人,俱都听得心头一沉,没有敢参加言语,因为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佟玉清的想法又自不同,她认为陆丽莎莎虽不好意思与她们姊妹五人照面,但陆丽莎莎的内心却渴望一见玉弟弟。
不过,果真碍于国法风俗,她私下里派人暗中阻止,根本不让女王得知,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为了让江玉帆在心理上先有个准备,是以,故意以迟疑的口吻道:“我想莎莎师姊不会那么做,除非我们的前来与他们的国法风俗相抵触!”
话声甫落,江玉帆立即有些生气的道:“我们是来归还他们的国宝‘三光剑’,礼应视为上宾……”
朱擎珠立即道:“女王根本不知道,怎么个将你视为上宾?”
佟玉清见朱擎珠也领略到了这一点,只得故意宽慰的道:“我想即使莎莎师姊不准禀奏女王知道,也会派一位宫中大臣前来接剑……”
话未说完,江玉帆业已哼了一声,倔强的道:“若不见到女王我就决不交出‘三光剑’!”
“风雷拐”一听,突然似有所悟的道:“盟主,咱们总得再想一个万全之策,就是咱们预先计划的腹案,这时有了差池,恐怕实行起来也多有不便了!”
一句话提醒了江玉帆,不由焦急的道:“是呀,在我们的想像中,宫都是位于丛林中的散乱部落,进入四通八达……”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断然道:“现在不是先为此着急的时候,现在是先求如何能够进入城内,至于见不见得到女王,那都是次要的问题,如果不准进城,你就是有了千般妙计,也无用武之地!”
大家一听,深觉有理,不少人称了声“是”。
江玉帆自然也知道爱妻说的是事实,准都不准进去,隔着城墙能使什么妙计?因而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阮嫒玲看着玉哥哥发愁,心裹难过,不由幽幽的道:“如果他们不让我们进去,小妹就去要求,让莎莎师妹准小妹一个人进去!”
江玉帆一听,立即怒声道:“她不让我们进去我们也要进去,我不相信这一道小小的城墙能挡得住我!”
佟玉清知道江玉帆是深怕见不到陆丽莎莎在发小孩子脾气,因而低声警告道:“玉弟弟!”
江玉帆一听,俊面上立即现出愧意,因而没有再说下去。
陆贞娘和韩筱莉则揣测道:“如果我们说是奉还‘三光剑’而来,莎莎师姊也许会派一位女王驾前的大臣来接取!”
江玉帆哼了一声,怒声道:“如果不让我们晋见女王,谁来接剑我也不给!”
就在这时,蓦闻一直注视着走向城门野人行动的仇兰英,低声道:“盟主,城门已开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喜,急忙转首,凝目一看,果见高高吊起的吊桥,正缓缓的放下来。
“悟空”憨姑“黑煞神”等人一见,不由兴奋的欢声道:“盟主,咱们过去吧,他们开城让咱们进去了!”
佟玉清立即阻止道:“别慌,引导咱们前来的十一个人还没到达门前答话,我们最好别莽撞,免得他们起疑。”
如此一说,“一尘”道人和“风雷拐”几人立即赞同的应了两声“是”。
就在这时,吊桥放下,城门大开,立即现出数十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和闪射着红光的雪亮长矛。
紧接着,数十头戴钢盔,身穿铁皮短甲的雄壮野人,一手持着长矛,一手擎着火把,共分两路,雄纠纠,气昂昂的大步走出城门来。
憨姑秃子傻小子几人一见,立即高兴的跳起来,同时欢声道:“盟主,他们列队出城来迎接我们了。”
江玉帆一听,也自高兴,因为他们对引导前来的野人首领问话,用不着开城。
仇兰英一见,也回头笑着道:“盟主,我们可以过去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愉快的应了声“好”,大步向前走去。
佟玉清虽然觉得还没有派人过来请,不便先行过去,但她不愿过份扫夫婿的兴头,因而没有劝阻,即和陆贞娘等人跟在身后。
前进中,只见走过吊桥的铁甲警卫,已分成雁行在两边相对而立。
跟在后面的野人身材高大,虽然也着铁皮短甲,但在他胸前和两肩上,都缀着大红彩球和绿色绸条,看来似乎是位守城的将校。
跟在那位将校身后的,尚有十数名佩有弯刀的野人战士。
引导江玉帆等人前来的野人首领和他的部属已到了桥头前,恭谨的站立,向着傲然立在桥上的那位将校,咭哩哇啦的大声报告,听他的声音,可知他是多么的兴奋,显然是他这次引导“游侠同盟”前来,建立了莫大的功劳。
岂知,野人首领报告完毕,那个将校突然震耳一声大喝,他身后的十数佩刀战士,立即一阵尖嗥怒吼,纷纷奔下吊桥,蜂拥般将十一个野人围住,立即拿出绳索来就要捆绑逮捕。
江玉帆一见,顿时大怒,大喝一声“住手”,飞身向前扑去!
仇兰英一见,大吃一惊,不由脱口娇呼:“盟主回来,去不得!去不得!”
江玉帆见守城门的将校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将引导前来的十一个野人挚下,业已断定陆丽莎莎早已下令有了交代。
由于他内心气陆丽莎莎太过绝情,因而急怒交集,那里肯听仇兰英的喝止,是以,身形如飞,继续向城门前扑去。
陆佟五女一见,只得率领着“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飞身追了上去。
正在捉拿十一个引导野人的佩刀战士,听了江玉帆的那声大喝,和其他两边列队高举着火把的野人一样,纷纷向江玉帆望去。
那位傲然立在桥头的将校,闻声一惊,一见江玉帆扑来,立即用苗语大喝了几声。
两边的数十持长矛野人一听,一声怪嗥乱叫,纷纷用手将矛横举,企图将江玉帆挡住。
江玉帆那会将这些野人看在眼里,再度一声大喝,身形凌空而起,直向中央下令的那个野人中纵去。
佟玉清一看,知道江玉帆已是动了真怒,因而惊得娇声急呼:“玉弟弟千万不要伤了人!”
急呼声中,平伸双臂,急忙刹住身势。
陆贞娘,知道佟玉清不希望大家介入,是以也纷纷刹住身势,焦急的望着场中。
只见凌空纵落场中的江玉帆,一阵拳打脚踢,立即打翻了七八个佩刀野人战士。
那些野人战士一见,怪嗥一声,纷纷拔出弯刀,齐向江玉帆砍来!
江玉帆怒哼一声,疾演“丽星流云步”,身形一连数闪,满场都是江玉帆的影子。在场有数十野人战士,俱都大骇,纷纷惶声嗥叫,直退向场外。那位引导前来的野人首领,只急得在那里扯开喉咙大喊大叫!
傲然立在桥头上的将校,本来连声怒喝,拔出弯刀,但听了野人首领的大叫,神色大变,似乎也吓呆了。
江玉帆虽然仅将身形晃了几下,十数个企图捆绑十一个野人的佩刀战士,每个人手里都没有了刀。
仇兰英一见,趁机用苗语娇呼,同时挥举着一双玉手,急忙向江玉帆的身前奔了过去。
江玉帆连踢带打吓退了十数野人战士,救下了引导前来的十一个野人,并没有趁胜追击,也没有奔上桥头向那个守城将校评理。
是以,一俟仇兰英奔至近前,立即怒声道:“仇执事,将我们的来意告诉他!”
说着,举起右手来,愤愤的指了指立在桥头发呆的那个守城将校。
仇兰英先恭声应了个“是”,接着也瞠目怒声呵叱那个将校,并以苗语咭哩哇啦的说了好大一阵!
江玉帆虽然不知仇兰英说了些什么,但他断定必是将先前在凌霄峰下说的那一套,再度说了一遍。
果然,仇兰英说了一阵,立即回头望着远立数丈以外的佟玉清等人,大声道:“少夫人,诸位都过来,先把‘三光剑’拿过来给他们看!”
身背“三光剑”的憨姑沈宝琴,早巳应了一声,超越佟玉清等人飞奔至仇兰英的身边。
仇兰英由憨姑的背后取下“三光剑”,“呛”的一声撤出鞘外,立即有青红白三种不同颜色的光华飞洒开来。
围立四周,高举火把铁甲战士一见,纷纷肃立,急忙将横置的长矛竖直起来。
佟玉清等人这时才举步向江玉帆身前走去。
站在桥头的将校,见仇兰英,言词犀利,振振有理,这时又真的拿出了女王镇宫之宝“三光剑”,不知是否闯了大祸,楞楞的提刀站在那里,完全惊呆了。一仇兰英把话说完,又望着“鬼刀母夜叉”招呼道:“薛大姐,把莎莎公主的‘摧毒箫’拿出来给他们看!”
“鬼刀母夜叉”早已知道仇兰英会让她取出玉箫来给他们看。
是以,未待仇兰英话完,早已应了一声,举臂翻腕,“唰”的一声在背后绢囊里将“摧毒箫”抽出来。
仇兰英怕“鬼刀母夜叉”拿着玉箫乱挥乱舞,以致惹起野人的群怒,赶紧双手接过来。
紧接着,双手捧箫,向前一送,尚未开口,引导前来的十一个野人已高呼一声,纷纷趴跪在地下。
其余数十野人一见,包括那个发呆的将校在内,看也没看,欢呼一声,纷纷跪了下去。
直到三呼三叩完毕,才敢抬头站起身来。
江玉帆等人游目一看,即使高居城墙上的警卫战士,只要目光能看得见玉箫的,纷纷跪了下去。
这时,才见那个守城将校,急忙收刀,奔至江玉帆面前,“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说着苗语,显然是在讨饶。
其余数十野人一见,再度纷纷跪下来向江玉帆高举双臂,怪声高呼。
仇兰英一看,不由望着神情有些莫明其妙的江玉帆,有些焦急的道:“盟主,他们都在高呼您‘驸马爷干岁’了!”
说罢,又转首去看佟玉清和陆贞娘等人。江玉帆一听,顿时慌了神,不由望着仇兰英,急声道:“这种称呼怎么可以乱喊的?仇执事,你快向他们解释一下呀!”
仇兰英一听,立即面现难色的道:“盟主,现在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只有暂时将他们安抚一下,等见了女王再说!”
江玉帆一听,立即焦急的道:“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仇兰英立即正色道:“盟主,他们野人头脑单纯,如果你这时加在否认,他们会恼羞成怒,认为我们在戏弄他们,而且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莫大侮辱!”
江玉帆不由焦急的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仇兰英急忙道:“现在您只要把双手高高举起,脸上带一些笑意就可以了,不必说什么!”
江玉帆无奈,只得将双手高高的举起来,但是,要他的俊面上带点笑意,他无论如何也挣不出来!
守城将校和数十野人战士一见,纷纷站起来又蹦又跳,连声怪嗥,就是城墙上的野人战士也嗥嗥怪叫起来。
仇兰英继续望着江玉帆,笑着道:“他们这是感谢您宽恕了他们该死的重罪,有了您这个手势,女王也没有权力再因方才的事治他们的罪,而您也不可再在女王和公主的面前谈起……”
韩筱莉却有些不高兴的道:“这么一来,玉弟弟不是真的成了驸马爷了吗?”
“一尘”道人则忧虑的道:“真的成驸马爷也没关系,只怕因此惹得陆丽莎莎公主着恼生气!”
朱擎珠这时突然似有所悟的哼了一声,低声道:“你道那位莎莎师姊当真把‘摧毒箫’留给玉哥哥吹着玩的呀?”
如此一说,陆贞娘,韩筱莉,以及“一尘”和“风雷拐”四人,几乎是同时脱口悄声道:
“这么说,咱们又一步步的走入莎莎师姊事先设好的锦囊妙计之中了?”
佟玉清见江玉帆已开始高兴的挥舞着双手,满面含笑的向着城上的野人战士答礼,趁机向着陆韩朱阮四女和“一尘”“风雷拐”俩人,悄声道:“这或许是诸般巧合,大家千万不要过早臆测,免得陆丽莎莎师姊难堪,玉弟弟不悦!”
岂知,朱擎珠竟哼了一声,向着仇兰英一招手,低声道:“兰姊姊,请你过来!”
仇兰英对朱擎珠一直呼她“兰姊姊”最为感动,这时一听,应了一声,赶紧奔了过来。
来至近前,立即谦恭含笑问:“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说话之间,同时游目看了神情惊异的陆佟韩阮四女一眼。
朱擎珠则压低了声音,问道:“兰姊姊,苗疆女子对什么人不称呼名字,而只称呼‘人’?”
佟玉清和陆贞娘一听,顿时明白朱擎珠是想到了深涧对崖陆丽莎莎留在桥上的那封信的事,那封信对江玉帆的称呼就是“人”。
只见仇兰英自觉有趣的一笑,道:“少夫人怎的突然想起问这个?”
朱擎珠立即催促道:“我叫你说你就说嘛!”
韩筱莉也关切的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仇兰英一听,只得愉快的一笑,道:“那就等于咱们中原妇女给她丈夫写信时用的‘夫君’,甚或较之‘吾爱’更为亲密的称呼……”
话未说完,陆佟韩阮四女“噢”了一声,同时也楞了。
朱擎珠神情淡漠,什么也没说,因为她早已悄悄的问过了绿衣背剑少女林琳,有关这个“人”的称呼了。
就在这时,前面的江玉帆已愉快的吆喝道:“仇执事快来!”
仇兰英清脆的应了一声,转身向江玉帆身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