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可今天,朱日娜却让他在一定程度上重温了旧梦,他依稀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身边这个朱日娜就是当年的孙小婉,而自己就是曾经的那个青涩张狂的少年,那青春岁月的美丽韶华被他尽情地挥霍着……
    这样想着,杜贺转过身去,大胆地看了看朱日娜,眼神中充满了温柔。朱日娜也抬起头来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相遇,有一种情愫在传递。
    朱日娜扑哧一下笑了,问杜贺:“干吗这样看我?”杜贺慌乱地说:“没什么。”朱日娜说:“撒谎,一定是有什么,你别不承认。”杜贺赶紧解释:“真的没什么。”这时,朱日娜突然喊了一声:“呀!快点,鱼上钩了。”杜贺被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可不是吗,那鱼线被鱼拽得紧紧的,再不收杆都要逃脱了。
    杜贺赶紧收起鱼竿,技巧地把鱼往岸上引,等那鱼被引到岸边之后,抄起网兜,一下子就将那鱼扣在了网里。
    朱日娜在旁边喊道:“哇,好大的一条鱼!”她赶紧跑过去,急切地想把那鱼抓在手里,杜贺嘴里说着小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朱日娜“呀”地尖叫一声,捂着手指蹲了下来,显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杜贺知道是鱼钩扎到了她的手,赶紧跑过去,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鱼钩扎手了?”朱日娜嘟着小嘴说:“嗯,好痛哦。”杜贺说:“快给我看看,扎坏了没有?”朱日娜把手张开给杜贺看,果然,那手指肚已经被扎破了,血正顺着那白嫩的手指往外渗。
    杜贺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纸巾给她包上,嘴里埋怨说:“怎么那样不小心,鱼钩扎人其实很疼的。”朱日娜故意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嗯,我看你钓上来一条大鱼,光顾着高兴了,所以就没在意那鱼钩。”杜贺吹了口气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我以前钓鱼的时候也被扎过。”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杜贺回头看时,是彭富贵。他坏笑着说:“哟,这么亲密,你们在干什么呢?”杜贺说:“刚钓上来一条大鱼,刚刚小朱去拿的时候不小心让鱼钩把手扎到了。”彭富贵说:“这样啊,来,让我看看这鱼有多大?”说完去伸手去网兜里把鱼摘下来,用手掂了掂说:“嗯,还真不小,我看足有3斤重。”然后转身说:“你们继续钓吧,争取多钓点啊,咱们中午炖着吃。”说完识趣地走掉了。
    杜贺和朱日娜又重新坐回了鱼竿前。
    杜贺回过头关切地问:“还疼吗?”朱日娜说:“好多了。”说完之后,朱日娜推了杜贺一下说:“你讨厌,干嘛刚才又叫人家小朱,不是告诉你不许叫人家小朱,要叫娜娜吗!”杜贺嘿嘿乐了起来:“是吗,我怎么没觉得,要不这样吧,以后凡是有外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小朱,没有外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娜娜,你看怎么样?”朱日娜嘟着嘴说:“随你便吧,反正跟你说你也不听,估计你也没有那记性。”说完之后,朱日娜居然安静了下来,将下巴靠在杜贺的膝盖上,跟着他一起静静地看着湖里的鱼竿发呆。
    杜贺有些不习惯,本来想将膝盖撤回来,想想又不妥,只能任由她靠着。现在,朱日娜将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杜贺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他能够明显感觉到朱日娜软软的身子,本来夏天穿的就少,这让他如坐针毡。但是朱日娜似乎并不介意,她偶尔甚至会将整个身子都趴在杜贺的大腿上,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既亲昵又自然,似乎跟杜贺已经相好了很长时间。
    杜贺感觉很享受,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他专心致志地盯着那鱼竿,感觉就好像置身于世外桃源,那所有的烦恼和忧愁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杜贺赶紧将自己的膝盖挪开,朱日娜也将头抬起来。两个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胡斌和鲁强走了过来。他们问杜贺:“怎么样杜局长,这地方还不错吧?周末出来散散心感觉是很好的。”杜贺站了起来,说:“嗯,是很不错,只是鱼不怎么爱咬钩,这不,一上午才钓了这么几条。”杜贺指了指鱼筐说。
    鲁强往鱼筐里瞅了瞅,说:“嗯,这野生的鱼就是这样,不像喂养的鱼那么爱上钩,不过这鱼炖着可香呢。”胡斌也说:“咱们上午就先钓到这儿吧,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我已经在净水湖鱼馆定了包房,现在咱们就过去吃午餐吧。”杜贺看了看表,可不是嘛,已经快到中午12点了,这才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想必刚刚和朱日娜在一起的缘故,一点都没有觉得时间过得慢。
    净水湖活鱼馆坐落在净水湖的周公山上,这里的清蒸活鱼在方圆数百里之内非常有名气。在活鱼馆的包房里用餐,可以俯瞰整个湖区,旖旎风光尽收眼底。
    大家进入包房后,依次坐好。本来杜贺想要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却又被胡斌等人按到了上座,而且非要朱日娜陪坐在他身边不可,说是要陪杜局长好好喝几杯。杜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其他几个女人都坐到了各自的男人身边,心里也就坦然了。
    彭富贵端起酒杯,首先发言:“大家平时都各忙各的,可能感觉很累。今天利用周末时间出来钓钓鱼,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散心。来,我提议大家干一杯,抛却烦恼,享受生活。”彭富贵的讲话很有煽动性,一桌子的人都把杯子举起来,随着彭富贵一饮而尽。
    净水湖的野生鱼果然特别好吃。杜贺吃着纯野生的鲜鱼肉,喝着上好的美酒,身边还有美女陪伴,那感觉不是一般的好。几个女人也很有分寸,适当地插上几句话,却并不过分。
    趁着吃饭的当口,杜贺特意地端详了桌上的四个女人,发现胡斌身旁的女人年纪最小,估计也就十八九岁,一脸的稚嫩,似乎还处在啥都不懂的年纪。鲁强的女人跟他年纪相当,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跟鲁强倒有些夫妻相,可惜很明显不是原配。最有特色的当属彭富贵的女人,一脸浓妆艳抹,据说是某歌舞团的舞蹈演员,能将大腿劈到头上的那种,没有多少文化,给人感觉稍有些俗气。还别说,杜贺最喜欢的还是身边的这个朱日娜了,虽然年纪不是最小,身材模样也不是最好,但是文化内涵感觉最高,并且她很有味道,知道怎么能把男人的心撩拨得痒痒的。
    酒过三巡之后,鲁强又把杯子举了起来,对杜贺说:“杜局长,这是咱们第二次喝酒了,您是彭哥的同学,彭哥又是我的好兄长,所以我对您非常的尊敬,通过短短两次接触,我感觉您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为人比较仗义,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在这里也尊称您一声大哥,敬您一杯酒。”杜贺赶紧把酒杯端起来,说:“别跟我这么客气。有富贵在,咱以后就是好兄弟。”说完跟鲁强碰了一下杯子,干掉了这杯酒。
    杜贺估计一会儿胡斌也得敬他,就干脆把话说到前面了:“我说各位,既然咱今天是出来玩来了,就不要再整这些程式化的仪式好不好?我看这酒就不要敬了,咱随便吃随便喝就是。还有啊,以后老胡和鲁强也不要再称呼我为杜局长了,在私下场合咱就是兄弟。”胡斌和鲁强一听这话,心里自然欢喜得不得了,能跟交通局副局长称兄道弟,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几个人连连举杯,这次连那客气话都省了,就一个字:“喝!”
    朱日娜陶醉地在杜贺的身上上下起伏着,伴随着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外面偶尔有江中的渔火晃进车子内,杜贺感觉万般的刺激
    酒足饭饱,彭富贵提议下午就不要再去钓鱼了,干脆找个地方打麻将,正好四个男人可以凑一桌,女人们则在一旁观战。胡斌和鲁强都说这个提议好,也好趁此机会领教一下杜贺的麻将水平。
    杜贺原本就好玩,心想既然大家都这么提议,那就玩吧。但是在玩多大的问题上有了不同意见,其他三个人的意思是打500元一个子儿的,这样输赢应该在十万元左右。杜贺不同意,说500元的有点大,不如打100元的,这样不伤感情,跟平时玩的差不多。众人一想,就是陪杜贺开心,大小无所谓,也就都同意了。
    麻将开局之后,杜贺一直很顺利,保持着较好的和牌机率,几圈牌过后,他明显感觉到其他三个人都不是对手,拆牌听牌都不如他。杜贺想,就他们这样的水平,即便是赌再大些也不会有什么闪失,不禁有些后悔,还不如跟他们打500元的呢。
    胡斌和鲁强领教了杜贺的麻将技巧,啧啧赞叹,说杜贺这样的牌技不去赌大的都可惜了。杜贺知道这话虽然有奉承的成分,但是也属于名副其实,他确信自己的麻将水平确实高出常人一筹。
    杜贺一直认为,赌博这东西跟干工作是一个道理,聪明的人无论干啥都在行,不但工作摆布得很明白,就是赌起来也会在一般人之上。
    几个人打完麻将已经是傍晚时分,驱车回到市区后找了一处饭店吃了晚饭,大约晚上9点多的时候才分手。
    分手的时候,彭富贵提议说:“我说杜贺,人家朱日娜可是陪了你一天,你好歹送送人家好不好?”杜贺看了朱日娜一眼,不好推辞,就说:“好啊,上来吧,我愿意为你效劳。”朱日娜似乎很不情愿地上了车,嘟着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说话。
    杜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怎么了,看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朱日娜说:“我发现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杜贺说:“没有啊,挺喜欢你的。”
    朱日娜说:“那还得彭总说让你送我,你才送啊,你就不能主动些?”
    杜贺笑了:“你就为这事生气吗?”
    朱日娜说:“这事怎么了,这事还小啊?不过你是领导,我哪敢跟你生气啊。”
    杜贺说:“领导又有什么了不起,领导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朱日娜扑哧一下笑了,说:“得了吧,我看你就不是人。”
    杜贺疑惑地问:“我怎么不是人了?”

《官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