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五 报应四(金刚经)

卷第一百五 报应四(金刚经
    李惟燕 孙明 三刀师 宋参军 刘鸿渐 张嘉猷 魏恂 杜思讷 龙兴寺主 陈哲 丰州烽子 张镒 崔宁
    李惟燕
    建德县令李惟燕,少持金刚经。唐天宝末,惟燕为余姚郡参军。秩满北归,过五丈店,属上虞江埭塘破,水竭。时中夜晦暝,四回无人,此路旧多劫盗。惟燕舟中有吴绫数百匹,惧为贼所取,因持一剑,至船前诵经。三更后,见堤上两炬火,自远而至。惟燕疑是村人卫己,火去船百步,便却复回,心颇异之。愈益厉声诵经,亦窃自思云:火之所为,得非金刚经力乎!时塘水竭而塘外水满,惟燕便心念:塘破当得水助。半夕之后,忽闻船头有流水声,惊云:“塘阔数丈,何由得破?”久之,稍觉船浮,及明,河水已满。对船所一孔,大数尺,乃知诵金刚经之助云。惟燕弟惟玉见任虔州别驾,见其兄诵经有功,因效之。后泛舟出峡,水急橹折,船将欲败,乃力念经。忽见一橹随流而下,遂获济。其族人亦常诵金刚经。遇安禄山之乱,伏于荒草,贼将至,思得一鞋以走,俄有物落其背,惊视。乃新鞋也。(出《广异记》)
    建德县县令李惟燕,年少读金刚经。唐朝天宝末年,惟燕做余姚郡的参军。满了十年而回,过五丈店,到了上虞江,坝塘损坏,水流干了。当时正是半夜,天色昏暗,四处无人。这条路过去多有盗贼。惟燕的船上有吴地的绫几百匹,害怕被贼抢走,于是就拿着一短剑,到船的前面吟诵真经,三更以后,看见堤坝上有两支火炬,从远处来。惟燕疑心是村里自卫的人,火炬离船有百步远,便退了回去。惟燕心里很疑惑,更加大声地诵经。也私下里暗想:火的出现,难道是金刚经的威力吗?当时坝塘中的水已流尽而塘外的水满,惟燕便在心里盼着坝塘破了,应当得到水来救助。半夜之后,忽然听到船头有流水声,他惊讶地说:“坝塘宽有几丈,从什么地方破的呢?”过了很久,觉得船稍微浮起来了。等到天亮,河水已经满了。正对着停船处地方有一个大孔,有几尺之大。才知道是金刚经的帮助。惟燕的弟弟惟玉任虔州别驾。看见他的哥哥吟诵经书有功,于是也效法他。以后他乘船出峡,水急而橹断,船将要遇难。于是全力念经。忽然看见一橹随水而来。于是船得救了。他的亲人也常常诵读金刚经。结果遇到安禄山的叛乱,躲到荒草中。贼寇将要到了,他想得到一双鞋好逃走,不一会就有一个东西落在他的背上,他惊讶地看,原来是一双新鞋子。
    孙 明
    唐孙明者,郑州阳武人也,世贫贱,为卢氏庄客,善持金刚经,日诵二十遍,经二十年。自初持经,便绝荤血。后正念诵次,忽见二吏来追,明意将是县吏,便县去。行可五六里,至一府门,门人云:“王已出巡。”吏因闭明于空室中,其室从广五六十间,盖若阴云。经七日,王方至,吏引明入府。王问:“汝有何福?答云:“持金刚经已二十年。”王言此大福也,顾谓左右曰:“昨得只洹家牒,论功也。”令吏送还舍。其家殡明已毕,神虽复体,家人不之知也。会猎者从殡宫过,闻号呼之声。投其家人,因尔得活矣。天宝末,明活已六七年,甚无恙也。(出《广异记》)
    唐代孙明是郑州阳武县人。世代贫贱,做了卢氏的庄客,善学金刚经,每天吟诵二十遍,过了二十年。从开始念经,就断绝荤肉。后来,正念诵经书时,忽然看见两个官吏来拘捕。孙明认为是县吏,便跟着去了。走了有五六里路,到了一个府门。门人说:“王已经出巡去了。”官吏于是把孙明关在一个空屋子里。那个屋子宽敞足有五六十间。大概象阴云一样。又过了七天。王才回来,官吏领孙明入府见王,王问:“你有什么福事?”回答到:“念金刚经已经二十年了。”王说这是大福事。回头告诉左右的人说:“昨天得到只洹家的帖子,说孙明念诵经书勤恳,请求延长寿命二十年,才知道修道是不可思议的,延长的寿命二十年,以此来补偿你的功德。”就叫官吏把他送回家去。他家人已把孙明出殡完了。神魂虽然又归复他的身体,可家人不知道这件事。正赶上打猎的人从他的坟前过,听见哭喊的声音,报告了他的家人,因而才得活。天宝末年,孙明已活了六七年了,一点病也没有。
    三刀师
    唐三刀师者,俗姓张,名伯英,乾元中,为寿州健儿。性至孝,以其父在颍州,乃盗官马往以迎省。至淮阴,为守遏者所得,刺史崔昭令出城腰斩。时屠刽号“能行刀”,再斩,初不伤损;乃换利刀,罄力砍,不损如故。刽者惊曰:“我用刀砍,至其身则手懦,不知何也?”遽白之,昭问所以,答曰:“昔年十五,曾绝荤血,诵金刚经十余年。自胡乱以来,身在军中,不复念诵。昨因被不测罪,唯志心念经尔。”昭叹息舍之,遂削发出家,着大铁铃乞食,修千人斋供,一日便辨。时人呼为三刀师,谓是起敬菩萨。(出《广异记》)
    唐朝的三刀师,俗姓张,名叫伯英。乾元年中,是寿州的强壮少年,本性是非常孝顺,因他的父亲在颍州,于是他偷了官马去探望父亲。到了淮阴,被守门人阻止抓到了他,刺史崔昭令推出城斩首。当时行刑的人称“能行刀”。开斩,起初三刀师没有损伤。又用尽力量砍,还是象先前那样没有损伤。行刑的人惊讶地说:“我用刀砍,刀落到他的身上就感到手没有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便急忙告诉崔昭,崔昭问他原因。三刀师回答:“过去十五岁时,我曾断绝荤肉,诵读了十多年的金刚经。从胡人作乱以来,我在军中,不再诵读。昨天因遭到不幸的罪过,所以只一心念经罢了。”崔昭叹息,放了他。于是三刀师就削发为僧,摇大铁铃化斋,募化一千人的斋供,一日之内就变了,当时的人就称他为三刀师,说这是起敬菩萨。
    宋参军
    唐坊州宋参军少持金刚经,及之官,权于司士宅住。旧知宅凶,每夕恒诵经。忽见妇人立于户外,良久,宋问:“汝非鬼耶?”曰:“然。”又问:“幽明理殊,当不宜见,得非有枉屈之事乎?”妇人便悲泣曰:“然。”言身是前司士之妇,司士奉使,其弟见逼,拒而不从,因此被杀,以毡裹尸,投于堂西北角溷厕中,不胜秽积。人来多欲陈诉,俗人怯懦,见形必惧,所以幽愤不达。凶恶骤闻,执事以持念为功,当亦大庇含识,眷言枉秽,岂不悯之。”宋云:“己初官位卑,不能独救,翌日,必为上白府君。”其鬼乃去。及明具白,掘地及溷,不获其尸。宋诵经,妇人又至,问何以不获,答云:“西北只校一尺,明当求之,以终惠也。”依言及获之,毡内但余骨在,再为洗濯,移于别所。其夕又来拜谢,欢喜诣曰:“垂庇过深,难以上答,虽在冥昧,亦有所通。君有二子,大者难养,小者必能有后,且有荣位。”兼言宋后数改(明抄本改作“政”。)官禄,又云:“大愧使君,不知何以报答。,”宋见府君,具叙所记。府君令问,己更何官。至夕,妇人又至,因传使君意,云:“一月改官,然不称意,当迁桂州别驾。”宋具白,其事皆有验。初,宋问身既为人所杀,何以不报。云:“前人今尚为官,命未合死,所以未复云也。”(出《广异记》)
    唐代坊州宋参军年少读金刚经,等到做了官,暂且住在司士的房子里。先前就知道房子出凶事。每天晚上总是诵读金刚经。忽然看见一个妇人站在门外,很久,宋问她:“你不是鬼吗?”回答到:“是鬼。”又问:“阴间阳间的理是不同的,你不应当来看我,难道你有冤枉的事吗?”妇人便悲痛地说:“是的。”说她的前身是司士的妻子,司士奉命出差,他的弟弟想奸污她,她拒绝而不从,所以才被杀死,用毡子裹着尸体,投到堂西北角的厕所里,说不尽的肮脏。我对世人诉说,大家都胆小软弱。看见我一定害怕,这就是我幽怨愤懑不能上达的原因。突然知道了这凶恶的事,希你为我念经立功,应当保护弱小。眷属都说冤枉了,难道我不可怜吗?”宋说:“我初为官位低不能独自救你,明天我一定为你上奏府君。”那个鬼才走了。等到宋把事情都上奏于府君后,就挖地到厕所,不见那里的尸体。宋又诵经,妇人又到了,问她为什么找不到尸体,妇人答到:“往西北方向只进一尺,就应当找到了,这是你对我的大恩惠。”宋按她的话做。于是找到了她的尸体。毡内只有余骨,又为她清洗,移葬别的地方。那天晚上妇人又来拜谢,高兴地对他说:“你的护爱太深,难以报答,即使是在冥昧处,也有所相通。你有两个儿子,大的难以养活,小的一定能有后代,并且有地位。”又说到宋以后几年的执政官禄。又说:“实在对不起使君,不知道用什么来报答他。”宋见府君,把她所说的都告诉了府君,府君让问,自己能换什么官职。到了晚上,妇人又到了。宋又传达使君的意思。妇人说:“一月改官,然而不如意,应当迁做桂州别驾。”宋都告诉了府君,那些事也都有验证。当初,宋问他被人所杀之后,为什么不报仇,她说:“他现在还做官,命还不当死,所以没有去报复他。”
    刘鸿渐
    刘鸿渐者,御史大夫展之族子。唐乾元初,遇乱南徙,有僧令诵金刚经,鸿渐日诵经。至上元年,客于寿春。一日出门,忽见二吏云:“奉太尉牒令追。”鸿渐云:“初不识太尉,何以见命?”意欲抗拒。二吏忽尔直前拖曳,鸿渐请著衫,吏不肯放,牵行未久,倏过淮,至一村。须臾,持大麻衫及腰带令鸿渐著,笑云:“真醋大衫也”。因而向北行,路渐梗涩。前至大城,入城有府舍,甚严丽。忽见向劝读经之僧从署中出,僧后童子识鸿渐,经至其所,问十六郎何以至此,因走白和尚云:“刘十六郎适为吏追,以诵经功德,岂不往彼救之。”鸿渐寻至僧所,虔礼求救,僧曰:“弟子行无苦。”须臾,吏引鸿渐入诣厅事。案后有五色浮图,高三四尺,回旋转动。未及考问,僧已入门,浮图变成美丈夫,年三十许,云是中丞,降阶接僧。问和尚何以复来,僧云:“刘鸿渐是己弟子,持金刚经,功力甚至,其算又未尽,宜见释也。王曰:“若持金刚经,当愿闻耳。”因令跪诵,鸿渐诵两纸讫,忽然遗忘。厅西有人,手持金钩龙头幡,幡上碧字,书金刚经,布于鸿渐前,令分明诵经毕,都不见人,但余堂宇阒寂。因尔出门,唯见追吏,忽有物状如两日,来击鸿渐。鸿渐惶惧奔走,忽见道傍有水,鸿渐欲止而饮之。追吏云:“此是人膏,澄久上清耳,其下悉是余皮烂肉,饮之不得还矣。”须臾至舍,见骸形卧在床上,心颇惆怅。鬼自后推之,冥然如入房户,遂活。鬼得钱乃去也。(出《广异记》)
    刘鸿渐,是御史大夫展氏家族的儿子。唐朝乾元年初,遇战乱而南迁。有个和尚让他念金刚经。鸿渐每天念诵经书。到了上元年间,客居于寿春。一天出门,忽然看见两个官吏说:“奉太尉的命令,缉拿你!”鸿渐说:“当初我不认识太尉,凭什么有这样的命令?”想要抗拒,两个官吏忽然一直上前去拽他,鸿渐请求去穿衣衫,官吏不肯放他,拉着他走了不久,很快地过了淮河,到了一个村子。不一会,拿了一件大麻衫和腰带让鸿渐穿。并笑着说:“真是措大的衣衫。”于是就向北走。路渐渐堵塞,前面到了一座大城,进入城内有府衙,很庄严美丽。忽然看见先前劝他读经的和尚从里面走出来。和尚后面的童子认识鸿渐。一直到了刘的住处。问十六郎为什么到了这里,于是跑去告诉和尚说:“刘十六郎正在被官吏追拿,他诵读经书有功德,难道你不去救他吗?”鸿渐找到了和尚的住处,虔诚地以礼求救。和尚说:“弟子走吧,没有什么痛苦。”不一会,官吏领着鸿渐进到厅事,几案后五颜六色的浮图,高三四尺,回环转动。还没来得及拷问刘,和尚已经入门了。浮图就变成了美男子,年龄三十左右说是中丞。走下台阶迎接和尚。问和尚为什么又回来了,和尚说:“刘鸿渐是自己的弟子,念金刚经,功力很大。他的寿命又没尽,应当被释放。”王说:“如果读金刚经,愿意听一听。”于是就叫他跪诵。鸿渐才诵读完两页,忽然遗忘了。厅西有人,手拿金钩龙头幡,幡上写着碧绿色的字,写的是金刚经,放在鸿渐前面,让他分别当众诵读完,再没有看见人,只留下寂静的堂宇。于是就出门去。只看见追拿的官吏,忽然有个东西形状象两个太阳,来打鸿渐,鸿渐惊慌奔走。忽然看见道傍有水,鸿渐想要停下来喝水。追拿的官吏说:“这是人膏。沉淀久了上面很清罢了,那下面都是沤烂的肉和皮,饮了就不能回去了。”一会刘便到了家,看见他的形体躺在床上,心里感到很惆怅。鬼从后面推他,忽然象进入房门一样,于是就复活了。鬼得到了钱就走了。
    张嘉猷
    广陵张嘉猷者,唐宝应初为明州司马,遇疾卒,载丧还家,葬于广陵南郭门外。永泰初,其故人有劳氏者,行至郭南,坐浮图下,忽见猷乘白马自南来。见劳下马,相尉如平生,然不脱席帽,低头而语。劳问冥中有何罪福,猷云:“罪福昭然,莫不随所为而得。但我素持金刚经,今得无累,亦当别有所适,在旬月间耳。卿还,为白家兄,令为转金刚经一千遍,何故将我香炉盛诸恶物?卿家亦有两卷经,幸为转诵,增己之福。”言讫,遂诀而去。劳昏昧,久之方寤云。(出《广异记》)
    广陵的张嘉猷,唐朝宝应年初做明州司马,得病死了。运他的尸体回家,葬在广陵南城门外。永泰年初,他的老朋友有一个叫劳氏的走到城南,坐在和尚旁边,忽然看张嘉猷乘着白马从南面来。看见劳氏便下马,象平常那样互相慰问,然而不脱席帽,低着头说话。劳氏问在冥间有什么罪福。猷说:“罪福是很明显的,没有不随着你的所做所为而得到的,只是我一向念金刚经,才能没有被牵累,今天将另有所去,只是在十天到一月间罢了。你回去,替我告诉哥哥,让他为我写金刚经一千遍。为什么将我的香炉里盛上许多的脏物?你家也有两卷经书。望能习诵,增加自己的福事。”说完,就诀别而去。劳氏昏迷,很久才醒过来。魏 恂
    唐魏恂,左庶子尚德之子,持金刚经。神功初,为监门卫大将军。时京有蔡策者,暴亡,数日方苏。自云:“初至冥司,怪以追人不得,将挞其使者。使者云:‘将军魏恂持金刚经,善神拥护,追之不得。’即别遣使复追,须臾还报并同。冥官曰:‘且罢追。’”恂闻,尤加精进。(出《广异记》)
    唐代的魏恂,是左虚子尚德的儿子,念金刚经。神功初年,做了监门卫大将军。当时京城有个蔡策,突然死了,几天才苏醒过来。自己说:“刚到冥司,责怪因追拿不到人,要打鬼使。”使者说:‘将军魏恂念金刚经,善神保护着他,就抓不到他。’就又派另一个使者再去追拿,不一会回来报告的和前一个相同。冥官说:‘暂且停止追拿。’”恂听说之后,更加精心念经。
    杜思讷
    唐潞州铜鍉县人杜思讷,以持金刚经力,疾病得愈。每至持经之日,必觌神光。(出《广异记》)
    唐朝潞州铜鍉县人杜思讷,凭念金刚经的神力,病重也能痊愈,每当到了念经的日子,就一定看见神光。
    龙兴寺主
    唐原州龙兴寺,因大斋会,寺主会僧。夏腊既高,是为宿德,坐丽宾头下。有小僧者,自外后至,以无坐所。唯寺主下旷一位,小僧欲坐,寺主辄叱之,如是数次。小僧恐斋失时,竟来就坐。寺主怒甚,倚柱而坐,以掌掴之。方欲举手,大袖为柱所压,不得下,合掌惊骇。小僧惭沮,不斋而还房。众议恐是小僧道德所致,寺主遂与寺众同往礼敬。小僧惶惧,自言初无道行,不敢滥受大德礼数,逡巡走去。因问平生作何行业,云:“二十年唯持金刚经。”众皆赞叹,谓是金刚护持之力,便于柱所焚香顶礼,咒云:“若是金刚神力,当还此衣。”于是随手而出也。(出《广异记》)
    唐朝原州龙兴寺,因为斋戒大会,寺主会集众僧。年高德劭。最有功德,坐在丽宾座下。有一个小和尚,从外面来迟了因为没有坐的地方,只有寺主下面空了一个位。小和尚欲坐,寺主总是呵叱他。象这样几次叱责他。小和尚怕误了斋戒的时辰,一直走过来坐下。寺主很生气,倚着柱子而坐,用手掌去打他。正要举手,大袖子却被柱子压住,拿不下来,合掌惊讶。小和尚渐愧沮丧,不斋戒而回房去了。大家议论,恐怕是小和尚的道德造成,寺主就和寺僧们一同去礼拜。小和尚惊慌害怕,自己说起初没有行什么道,不敢滥受这么多的大礼,徘徊地走了。于是就问他一生作了什么事?他说:“二十年来只念金刚经。”大家都赞叹说这是金刚经护卫的力量。就在柱子上焚香礼拜。念咒语:“如果是金刚经的神力,应当送还这件衣服。”于是随手就扯出压在柱下的衣服。
    陈 哲
    唐临安陈哲者,家住余杭,精一练行,持金刚经。广德初,武康草贼朱潭寇余杭,哲富于财,将搬移产避之。寻而贼至,哲谓是官军,问贼今近远。群贼大怒曰:“何物老狗,敢辱我!”争以剑刺之。每下一剑,则有五色圆光经五六尺以蔽哲身,刺不能中。贼惊叹,谓是圣人,莫不惭悔,舍之而去。(出《广异记》)
    唐代临安的陈哲,家住余杭,精通一种行业,念金刚经。广德初年,武康的草贼入侵余杭,哲富而有财产,将要搬走财产躲避草贼。正在寻找藏处而草贼就到了。哲认为是官军,就问贼现在离的远近。群贼大怒说:“你这老狗是什么东西,竟敢侮辱我?!”争着用剑刺他,每当刺下一剑,就有五色的圆光直径有五六尺来遮蔽陈哲的身子,不能刺中。群贼惊叹,说他是圣人,没有不惭愧后悔的,就放了他而走了。
    丰州烽子
    唐永泰初,丰州烽子暮出,为党项缚入西蕃养马。蕃王令穴肩骨,贯以皮索,以马数万蹄配之。经半岁,马息一倍,蕃王赏以羊革数百。因转近牙帐,赞普子爱其了事,遂令执纛左右,有剩肉余酪与之。又居半年,因与酪肉,悲泣不食。赞普问之,云有老母,频夜梦见。赞普颇仁,闻之怅然,夜召帐中语云:“蕃法严,无放还例。我与尔马有力者两匹,于某道纵尔归,无言我也。”烽子得马极骋,俱乏死,遂昼潜夜走。数日后,为刺伤足,倒碛中,忽风吹物窸窣过其前,因揽之裹足。有顷,不复痛,试起,步走如故,经宿方及丰州界。归家,其母尚存,悲喜曰:“自失尔,我唯念刚经,寝食不废,以祈见尔,今果其誓。”因取经,缝断,亡数幅,不知其由。子因道碛中伤足事,母令解足视之,裹疮乃数幅经也,其疮亦愈。(出《酉阳杂俎》)
    唐永泰初年,丰州烽子晚上出去,被党项人抓到西蕃养马。蕃王叫人在他的肩骨里穿上皮绳,并把几百匹马归他喂养,结果半年后,马繁殖了一倍,蕃王就赏给他几百羊皮。于是他又转到近边的牙帐来,赞普的儿子看他做事勤快,就命他在左右执旗,有剩肉余酪就给他吃。又过了半年,又给他剩肉和余酪,他悲伤不吃。赞普问他,他说家有老母,几夜梦见她。赞普很仁义,听他说了之后也很惆怅。夜里把他叫到帐中说:“蕃王的法严,没有放回去的先例,我给你两匹有力的马,你从某某道走放你回去。不要说是我给的。”烽子得了马就急速奔驰逃走。马都疲乏累死。于是昼夜潜逃。几天后,被刺伤了脚,倒在沙漠中。忽然风吹一个东西窸窣的响着掠过他的面前,他抓到后裹上了脚。过了一会。他不再感到疼痛,试着起来,走路又象先前一样。经过了一宿才到丰州界,回到家里。他的母亲还在,悲喜地说:“自从失掉你后,我只念金刚经。白天黑夜的都不停来祈求见到你,现在果然应验了。”于是就拿出经书,书线断了,少了数幅经,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儿子把在沙漠中伤了脚的事说一遍后,母亲让他解开脚看,原来包着脚的是数页经。他的伤也好了。
    张 镒
    唐丞相张镒,父齐丘,酷信释氏。每旦更新衣,执经于像前,念金刚经十五遍,积数十年不懈。永泰初,为朔方节度使。衙内有小将负罪,惧事露,乃扇动军人数百,定谋反叛。齐丘因衙退,于小广闲行,忽有兵数十,露刃走入。齐丘左右唯奴仆,遽奔宅门,过小厅数步,回顾,又无人,疑是鬼物。将及宅,其妻女奴婢复叫呼出门,云:“有两甲士,身出厅屋上。”时衙队军健闻变,持兵乱入,至小厅前,见十余人,仡然庭中,垂手张口,投兵于地,众遂擒缚。五六人喑不能言,余者具首云:“欲上厅,忽见二甲士长数丈,瞋目叱之,初如中恶。”齐丘闻之,因断酒肉。(出《酉阳杂俎》)
    唐代丞相张镒,父亲叫齐丘,特别信奉释氏。每天早晨穿上新衣服,拿着经书在像前,念金刚经十五遍,坚持不懈几十年。永泰年初,做了北方的节度使。衙门内有一个小将犯了罪,怕事情败露。于是就煽动几百个军人,商定要谋反。齐丘退出衙门,在小厅里闲走,忽然有几十个兵士,亮出兵刃走进去。齐丘的左右只有奴仆,急忙奔向房门,走过小厅几步,回头看,又没有人,疑心是鬼,等到了房里,他的妻子女儿、奴婢又叫喊着冲出门来,说:“有两个甲士,从厅屋上出来。”当时衙内的军健听说兵变,带兵器闯入,走到小厅前,看见十几个人,站在院子里,垂手而张口,把兵器扔在地下,大家就把他们擒住了。有五六个人不能说出话来。其余的人都自首说:“欲要上厅,忽然看见两个甲士几丈高,瞪着眼睛叱责。起初就象中毒一样。”齐丘听说之后,于是断绝了酒肉。
    崔 宁
    唐崔宁,大历初镇西蜀。时会杨林反,健儿张国英与战,射中腹,镞没不出。医曰:“一夕必死。”家人将备葬具,与同伍泣别。国英常持金刚经。至夜。梦胡僧与一丸药。至旦,泻箭镞出。疮便合瘥。(出《报应记》)
    唐朝的崔宁,大历年初镇守西蜀。当时正赶上杨林谋反。健儿张国英和他交战,射中了腹部。箭头射进去拿不出来,医生说:“一晚之后必定死。”家人将准备棺材,他和他同伍的人诀别。国英常常念金刚经,到了夜里,梦见胡僧给他一丸药。到了早晨,箭头就泻出来,伤口便愈合了。

《太平广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