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紧绷的神经一松,江雅玲哭得比谁都大声的扑向外婆怀中,断断续续在抽搐中道出事情始末,三个胡闹的人全低着头,任由老人家训话。
他们都有错,一个是怀着某种目的来搞破坏,一个是爱的方式不对、太偏激,另一个是不承认爱也不相信爱,三个人都自私。
保护自己原是件好事,但是太过而伤到爱你的人便是一种无形牢,同时困住了两人。
爱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咒语,它能伤人亦能救人,维持互古不变的节奏,教化世间所有不懂爱的人去珍惜,只因珍贵。
人人都想得到爱,但是不肯付出的心是获不到赏赐,只能徘徊在爱与不爱的边缘。
一颗无垢的心纯洁无比,染上情爱的光芒化成一道金色,值得放在手心好好呵护,全心地培植成树,开出永恒的灿烂花朵,照耀相爱的两颗心。
“雅玲,以后不许乱开玩笑,阿嬷会生气。”难得严肃的蔡王罔市慎重的说。
“阿嬷,人家不敢了,都是爷爷授意的。”江雅玲不改坏心地多拖一人来挨骂。
蔡王罔市闻言表情一腼地露出少女的神色,“那个死老头一大把年纪还不知分寸,改日我说说他!”
“是呀!嬷嬷,你要用力的骂骂他,好把他古板的脑筋给骂清楚。”不是陷害,是为了撮合这对老情侣。
“咳!雅玲,你爷爷是保守些,但他是传统教条下的人,不能太苛责。”她不禁为老来伴说情。
江雅玲挤眉弄眼的消遣老人家。“哦!阿嬷心疼了,这也难怪了,他是你的老情人嘛!”
“胡说八道的小丫头,一张小口就爱拨弄是非,你惹下的祸还不算多吗?”蔡王罔市羞恼地轻轻一斥。
“人家知错了嘛!我有在诚心悔改。”她以虔诚的心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
她是受洗的基督徒。
“嗯!别再胡闹了。”另一对……“你们两个节制点,我还在这里。”
一吻已毕,仍意犹未尽的江邪又补上长长的一吻才满足,沙南萼的唇儿又鲜又艳,全是他的功劳。
“阿嬷,我在为你的曾外孙而努力,好歹让我把‘功课’做完善。”他现在是全世界最快乐的男人。
以前老是心不安,因为她的裹足不前,连带着他对这份萌芽的爱情没有信心,一度要中断。
还好他死不认输地非要把上她,在好胜的她面前摆低姿势,一步一步蚕食她的心,慢慢地以习惯的方式将爱融入她的生活中,让她不爱他都不成。
禁欲果然是有好处,若一开始以肉体关系为脆弱的底基,在她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拉近两人的距离,必会让她心生畏惧,最后退出。
而他也会因为太轻易得到爱情而分心,继而放弃真爱地优游花丛中不知珍惜,周而复始地在性爱中浪费生命,终会逼使她离开。
他们的爱来得正是时候,一点一滴的加温而非迅速燃烧成灰。
“去你的,干洗手不沾水能有多大效用,骗老骗少。”自在的沙南萼不因那吻而害臊,还反过来嘲笑他。
“南儿,我就知道你觊觎我的男色已久,念念不忘要蹂躏我的身体。”江邪眼神一挑,露出坏坏的笑容。
因为是事实,所以她也不加修饰。“晓得就好,你就给我认命地好好照顾这一身皮相,不然我就抛弃你。”
“呓?未来大嫂不是说真的吧!人总会有小伤小疤。”诧异不已的江雅玲迷惑不解。
大嫂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瞧她在小公园的所作所为,就不难看出她的性情。
“别叫我大嫂,我还没那么大的福气。”听在她耳中像是催命符。
她才不要当人大嫂,感觉老多了。
“难道你不想嫁我大哥?”换了其他女人,早拉他进礼堂。
同样不满意她的回答的江邪,在手腕关节抚弄着,“你不爱我。”
“少在那个字眼上做文章,我的原则你当耳边风呀!”女巫不结婚,女巫不结婚……要她重复几遍!?
“五大条约不是作罢了,你现在才来算帐?”他的双眉拢起危险气息。
他还真是选择性失亿。“是你以不抵触五大条约改口说要把我的。”
“把和追是义同音不同,你在矜持个什么劲?”真给她气死。
“我看起像是矜持的女人吗?”沙南萼狞笑地揪着他的耳朵一拧。
“她是头凶暴的母老虎。”犹存惊惶的江雅玲在一旁插嘴。
江邪挑挑下巴道:“听到了没?吃人的母老虎,瞧你吓坏了小恶女。”
“什么小恶女,人家是乖宝宝啦!”她不过使了个“小小”恶作剧就被冠上小恶女,大嫂不是更邪气。
“你还有脸开口,老哥的命差点被你玩完。”他的胸口还隐隐作痛。
“那是大嫂下的手……”一个横刀扫来,江雅玲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多嘴。
江家的男人都没长进,有了老婆忘了娘……呃,是忘了妹啦!事实不许人说,还用大眼睛瞪人。
而且未来大嫂超恐怖的,不晓得有什么奇怪的力量,手一挥就把七十公斤左右的大男人甩粘上墙,砰的撞击声令她永生难忘,以为要送副福字棺材来给老哥用呢!
女人发脾气真可怕,老哥真的不能变心,而且也没偷情的本钱,他禁不起以肉体之身拆钢筋水泥。
还是留口好棺备用,他看起来会短命,因有个暴力倾向的伴侣。
“耀,你的伤不打紧吧?”沙南萼这才自觉是狠了点,当他是仇人抛。
江邪则尽量克制笑声免得“内伤”,“我身体好不碍事,不用太担心。”
“我自己的力道有多强还会陌生吗?五脏六腑没震坏才怪。”沙南萼念了两、三句咒语,手上随即多了两小瓷瓶。
“哗——”江雅玲发出大大的惊呼声,黑白分明的灵活眼球快掉出眼眶。
“这是……”不会是女巫秘方吧!江邪一想到电影上女型
什么蜘蛛的唾液、蜥蜴脚、乌鸦顶上的毛和死人的脚指甲……包罗万象的鬼东西数不可数,要他以身试“法”是否可行,恐怕吐了满地。
认分点去找个中医师拿药吃,虽然好的慢但至少没有后遗症,用不着研究是何种“药材”。
“装什么苦瓜脸,诚心点,千金难买的灵丹妙药,叫价千万都没得买。”又不是要他饮鸩毒。
这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耶!还敢嫌弃。
“可不可以不要?”江邪在心底哀嚎。
“成。”她爽快的回答。
“真的!?”有那么好说话?
“瞧!翼手龙耶!”沙南萼突然兴奋地指着天花板。
“啊!”
江家两兄妹不疑有他,反应直接地“啊”了一声往上瞧,一颗甜中带涩的紫黑小糖倏地丢入大明星口中,他想吐出已经来不及了,直直地滑入食道。
蔡王罔市乐得笑不合嘴。一对笨外孙,三、两下就被人耍了,哪像她老神在在不为所动,没上小辈的当。
“味道不坏吧!”这可是她精心调磨出来的养气糖,专治内伤和补气,还可养颜美容。
口感滑舌而入,滋味是没尝到,残余香气……
江邪舔了舔,“你加了什么?有香草冰的甜腻。”
“你想知道?”沙南萼体贴地用眼神道:还是不要明白得太清楚,我怕你承受不了。
“呃,我想还是保留好啦,这是你的心意嘛!”无知才是福。
一股热气在体内扩散、流窜,舒畅了先前郁结的痛感,身体有种浮起来的飘然,似乎修复了因震动而伤到的脏腑。
内容不明,但药性确是不凡,不去想像一堆动物、昆虫断肢残骸的恶心画面,含在口腔也该是清爽。
“大嫂,另外一瓶看起来像黄稀大便的是什么东西?”
沙南萼看了她一眼,原谅她不懂事。“千雪花长在阿尔卑斯山的最顶峰,一年花量不过才四朵,能酿成一小瓶不容易。”
“千雪花?”肯定是解了冻的烂黄瓣,稀稀地宛如做坏掉的爱玉。
“这是一种外敷药,祛淤的。”为了采花,她在峰顶差点冻成冰人。
“喔!”闻起来挺香的。
“小俩口要和和睦睦,小酸小醋吃吃无妨,别恼火地端起劲拆房子,老人家不禁吓。”真叫人一掬忧心。
外婆说话了,两人多少忏悔了一下下。
“阿嬷,南儿若不吃醋,我怎知她是爱我的。”江邪到现在还有一点做梦地轻飘感,喜添眉间。
“臭美,我是为求自保才给你面子,少自我吹捧了。”沙南萼小翘可爱的唇。
美得邪气,他想,“在你面前,我的人气永远停留在最低点。”
“反正有太多人哄抬你,总要有个人在底下拉线,免得你不自量力的想飞天。”她得把他扯下来。
“对对对,我赞同,我老哥就是欠管教,你千万别客气。”忘妹之仇非报不可。
这下她可找到同盟国。
“雅玲,你又想找骂挨了吗?”脸色一板的蔡王罔市轻声一喝。
江雅玲调皮的吐吐舌头,“打雷了,我要找避雷针了。”
“你喔!长个不长性情,老是没个大人样。”孩子气重。
“谁说的,我可是具威胁性的大美女喔!不然大嫂也不会醋劲大发地要谋杀亲夫。”江雅玲不服气地上诉。
“雅雅小妹,你似乎听不懂人话。”指间弹起小火花的沙南萼冷笑的瞅着她。
“什么意思?”为何她有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犯了她的忌讳还敢问。“我说过不许给我乱冠词,你是没记性还是忘性大?”
“你本来就是……”吓!江雅玲冷吸口气缩缩颈。“哥,你会给我个大嫂吧?”
“当然,阿嬷的预感几时会出错。”他一点也不担心,胸有成竹地等着抱老婆过门。
江雅玲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以为棺材店的小开娶不到妻子呢!”
“雅玲——”
“棺材店!?”
江邪一脸凶狠的瞪向话多的小妹,做出要缝了她嘴巴的动作,然后换了张讨好的笑脸面向露出狐疑神色的未来老婆,心中苦笑不已。
她是哪壶不提提哪壶,偏偏说出他心里的痛,一生的恶梦。
“耀,你爱我吧?”
“嗯!”除了点头,江邪不敢有第二种选择。
“可是我不喜欢人家有事瞒着我。”棺材店?不会吧!
名字已经够耸了,他和古老的往生业遗址上关系,真是不小的惊奇。
“呃,这个……我……呃……你……”不行呀!他说不出背后的辛酸。
沙南萼闲懒地托着腮叹息,“最近好虚哦!元气补充不够弱了好多。”
“你……你该不会又犯瘾了吧!”有他还不够吗?他有不好的预感。
“瞧瞧男人是女人本性,若是强要压抑很伤身呐!”她在长吁短叹。
“南儿——”他在作垂死挣扎。
沙南萼拍了一个掌,“决定了,我要去看男人。”
“我说就是了,你不要任性呀!”男人做成像他这样实在焊种,管不住自己的女人。
“可惜我不想听了,雅雅笨妹,慈祥的阿嬷,我带你们去开开眼界。”要坏一起坏才有趣。
“雅雅笨妹?”人家才不笨呢!
“开开眼界?”蔡王罔市一头雾水。
“咱们去最猛的海鲜店。”全裸上场的美男鱼。嗯!一定有看头。
“海鲜店!?”
这是什么新潮用词?
“对了,顺便打个电话约菁菁来花钱,她一定大叫过瘾。”说不定连人都包了。
“南儿,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不跟着他不放心,一群女人足以毁灭世界。
“不行。”
一句话,决定了一夜疯狂,在江邪无力掌控的情况下超出尺度。
好刺激,台湾居然有这等好玩的地方,真是女人的幸福。
全裸的年轻男子在大型水箱里优游自在,仿佛一出生就生存在水里,完全不用氧气罩的或坐或卧,随意来回走动,宛如陆地的生活。
每个人左耳下都有个贝壳耳饰,标明了号码牌,女客若想看某人的表演就喊价,喊价最高的人会有个私人包厢,隔着一层水玻璃做个人演出。
各种迷人的姿势和大胆的动作引入尖叫,在近玻璃下方设了个投币孔,水中美男会使尽肢体勾引动作来诱使女客投币,一张币值是千元,在人场处有兑换柜台。
来此消费的客人大都出手阔绰,因此巡场人员会捧着大批兑换币至私人包厢为女客服务,多走几趟的小费比上班族一个月的薪水还要高出许多。
“天呀!吓死我老人家了,有个小伙子朝我抛媚眼呐!”捂着狂跳胸口的蔡王罔市有着少女的羞怯。
“阿嬷,你才不老呢!还跟人家拍起三十九号的肌肉男。”想想就呕,二十二岁美少女抢输六十八岁超龄美女,真是可恨呀!
都怪那个兑币人员走得太慢,害她少看了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大帅哥。
蔡王罔市脸红扑扑的说;“阿嬷年纪一大把了还能看几回,让让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孩子发育得真好,不像她们那个时代都瘦瘦干干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敬老学贤是应该,可是你不能每回都和我相中同一个呀!”让人笑话祖孙自残。
“他们都好可爱嘛!不好好爱护怎么成。”真想抱在怀里惜一惜。
“临老入鱼丛,爷爷一定会生气。”好想看看爷爷暴跳如雷的指着阿嬷鼻头大骂,老不修。
“你要敢给我泄露半句,小心棺材店的下一任老板就是你。”她还要保留点面子。
一行老老少少四个女人刚从“人鱼海鲜店”走出,激动的情绪久久不平,面上的红潮可见多意犹未尽,有点想蜇回去。
夜酒千金不为过,她们待了不过七个小时,平均每人的消费额是二百五十万,以江家祖孙这对井底蛙最狠,两人刷爆了十张金卡,现金更不用提了。
标准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走在她们身后两步远的是手挽手的董菁菁和沙南萼,两人皆是神情迷醉的回味一具具“大无畏”的躯体,只差没打包几条鱼回家享用。
不是不敢,而是家里头都有优质男人等着暖床,因此才勉为其难的作罢。
“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悲哀。我被带坏了。”
以前和不少男人厮混过,但仅限于台面下的私人游戏,她不会让关系轻易暴光,因为和她来往的男人大都是商场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且已婚。
再者,她得在父亲面前装乖乖女,扮演处事明快的女强人,有些事不说被对她较有保障。
反正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取所需,互谋其利,何乐而不为。
可是一遇到这个好色女人,她的一生“清誉”全毁了,陪着赏男色,逛人鱼店,和一老一少的疯女人并行游街,所有刻意筑成的形象一夜崩塌,快要没脸见人了。
“少来,物以类聚,你的本性邪恶无比,不需要人带就自然苏醒。”而女巫是黑暗使者。
“天地真小,我居然和情敌交成好朋友,说出去都没人相信。”连她本身都惊讶不已。
她们两个像天与地,原本不交集的生命因一场慈善晚会而结缘,想想真不可思议。
还有一点相同处,两人都很任性、跋扈,不把男人看在眼里。
“更正,是前情敌,OK?”觊觎虽无罪,前题是要别人的男人。
董菁菁取笑地捏捏她手臂。“没想到你还是大醋桶,挺会计较的。”
“没办法,谁叫他是极品男,不看紧不成。”沙南萼大方地坦白私心。
“家里有个极品男还出来猎食,你不怕他吃味吗?”象她家里那头暴龙就老大不高兴。
有失必有得,走了大明星江邪,来了个国际武打巨星,她并不吃亏,而且还赚到了。
“他的脸一直臭得熏人,好像踩到狗屎磨不掉。”他留下看家,免得房子长脚走了。
董菁菁像是想到什么的大笑。“真有你的,连人家的阿嬷也拐来溜鱼。”
真不像一般老人家,玩得比她们还疯。
“人有欣赏美丽事物的权利,无关年龄、性别。”沙南萼一本正经的模样引人发笑。
“歪理,不过我赞成。”女人被男性社会压抑了五千年,该是反攻的时候。
人的缘分真是奇妙,仰头望不见一颗星星的董菁菁不由得好笑,她可以在朋友的身上看见自己的倒影,稍微修正一些缺失。
以前的她太骄矜、倨傲,老是自以为高人一等,身侧的人向来为了博她欢笑好获某种好处,从未真心地对待她,只是虚伪、诌媚地一味奉承。
人前她高高在上,人后落寞孤寂,她交无数的男朋友是为排解一个人的空虚,可是激情之后更失落。
现在她必须说,有朋友真好。
可以一起笑、一起疯、一起做违心违意的事,分享人生中一连串的惊喜,有个人倾听不如意之事。
有朋友,真好!
“菁菁姐,你在赞成什么?”绕回头的江雅玲倒着走一问。
“沙沙说要把你丢进水里喂人鱼,免得丢我们的脸。”她们祖孙俩像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又吼又喊,实在难看。
江雅玲娇嗔地腼了双颊,“讨厌,你们好坏,人家会淹死耶!”
“啧?为何在我听来像是某人若能在水底呼吸,就甘心一辈子当人鱼呢?”小女孩被污染了。
“菁菁姐,你欺负我。”她还真有这个打算,可惜演技不佳。
“我有吗?不信你问沙沙……沙沙,你在干什么?”干么偷偷摸摸的躲在柱子后偷瞄。
“菁,我介绍你认识一个大魔头,他对你的事业大有帮助。”小笨妞这么晚还出来溜达?
“谁?”有人比她更邪恶吗?
“他喽。”沙南萼咂嘴指向正步出二十四小时营业餐厅的男子,他怀中还搂着一位美丽女子。
“恶魔之子!?”天呀!杀了我吧!她真会介绍人去送死。
“放心啦!我保你万世太平。”什么恶魔之子,也不过是个爱上笨女巫的笨男人。
“想死自己去,我要回去补眠。”别拉着她,她是爱惜生命的正常人。
“才不会……”
尚未说完的沙南萼忽然察觉一道十分恶毒的灵动波在附近,心惊地四下以波长追踪这道灵动。
倏地——
她看见隐身在黑暗中那抹纤细,目标是……
“宝宝,小心——”
情况紧急得让沙南萼无法多想,催动咒语瞬间一移,红色波光击中她的胸口,仰身向后飞跃而出,撞上蓦然瞠大双眸的沙悦宝。
“小……小萼儿,你……”沙悦宝震惊地红了眼眶,扶住虚弱不已的姐妹。
“小笨妞,还不!送我回去医治……”沙南萼知道自己伤得不轻,法力正在流失中。
“你晓得……呜……我笨嘛!我不会啦!”沙悦宝此刻恨起自己的不济。
沙南萼笑得苦涩,“握住你的圣石跟着我念,我召唤你,黑暗力量之神……”
“我召唤你,黑暗力量之神,请赋予我黑暗的力量扭转空间,我召唤你……”沙悦宝呜咽地终于记起咒语。
电光雷霆一闪,两人随即消失在黑暗角落里,让旁观的人目瞪口呆,错愕地无语相对。
久久之后,才有怯生生的女孩声音发出。
“我能不能问一句,我家大嫂哪去了?”这下她要怎么向大哥交代?!
回过神的众人不知该如何解答,同样陷入一团迷乱中。
直到冷酷、阴残的上官锋微微张开口,“回家。”
女巫受了伤能到哪去呢?
家是永不受风雨侵袭的安全港。
远眺无人注意的一隅,有一堆完整的女性衣服及配件凌乱地积成小山,犹留余温地不见主人,孤零零地躺着不再有生气。
她是……
秦可梅。
一个泪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