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的,我不爱他,虽然我心中有着愧疚的抱歉,为他爱上我而心生不忍。
从很久以前,我就下定决心不乱搞男女关系,母亲的借镜让我深深体会要伤害一个人是多么容易,只要和他恋爱。
井田叔叔的婚姻并不美满,貌合神离的夫妻各有各的生活空间,互不干涉地只为想要有个子嗣而勉强同房,还算好排卵日才有肉体关系,多么可笑。
身为FBI干员的乔伊叔叔前后历经三段婚姻,全都无疾而终的继续游戏人间,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但依然无法弥补心底的空缺。
而我的杰生叔叔更以行动表现爱情的另一面,至今依旧不交女朋友地守着母亲,只因她无聊的三不原则。他坚持要等她满四十岁才肯为自己着想。
爱过母亲的男人很难再爱别人,我父亲是唯一的幸运者,其他人只能黯然引退,将心伤埋葬于无人探知的角落,独自落泪。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痛苦的强颜欢笑,生怕自己会步上母亲后尘伤害爱我的人,因此我只专注衣仲文一人。
没料到我如此刻意的闪躲别人的爱慕目光,到头来仍在无意中给了别人受伤的机会。不管对方怀着何种目的而来。
爱情伤人,人伤爱情,两面皆锋。
“我会让你爱上我,跟我回英国。”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没人动得了她。
“谁要跟你回英国,你快给我放开她,上回你抓伤她,害我被衣仲文毒骂一顿。”怪她腿短走得慢。
也不想想她是他表姐,迎头就给她一阵痛骂,情绪激动地让她插不进话回嘴,差点吓死她。
“我抓伤她?”阿塞克不敢相信地想去拉于问晴的手臂查看。
左慧文泼辣地拍开他的贼手。“少动手动脚,她在我的管区之内。”
我噗哧一笑,为她的用词感到有趣,原来我归她管呀!
“该开,这里没有你的事。”碍眼的女人,仗着一点姿色耀武扬威。
“你才是多余的人,人家情深意浓,你凭什么横刀夺爱。”不过钱多了些,人比较鸭霸。
“你管不着,她注定该是我的女人。”他狂妄地宣示她的主权所有。
“去你的我管不着,别以为你个头大我就怕你,于问晴是我小学、中学的同学,现在是我的学妹,而衣仲文是我的表弟,我非管不可。”说真的,她还真怕他。
她话一出,当场泄露了铁三角密不可分的关系,所有人都惊讶的交头接耳。
“你不是当事人无权插嘴,滚一边去。”阿塞克不自觉地显露贵族的气焰。
“笑话,你当我是你养的狗呀!你要我滚我就滚?”仔细一瞧他还挺顺眼的。
咦,她在发什么花痴,大敌当前岂可因男色分心,她要镇定,而且得理直气壮。
“我要的女人不是你,别逼我出手,误伤了你我可不负责。”越过她,他的视线落在一脸平静的女孩脸上。
无论何时何地她都美得清灵,宛如林中精灵潜入人间游玩,每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是如此自然,不做作地让周遭气氛轻活了起来。
一开始他或许是怀着目的接近她,可是那些全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拥有她,占有她的心,让她心里只容得下他一人。
日久生情,她早晚有一天会爱上他,忘掉那个寒酸小子。
“不许看她,有我左慧文在,你休想碰她一报寒毛。”奇怪,她怎么有些吃味,只因他看的并非她?!
阿塞克冷笑地拉开左慧文。“不自量力。”
先前的戏码是很好看,小慧慧和他好像满相配的,一个泼辣、一个冷峻,一冷一热形成一道圆,我该不该出手凑和他们?
不过无论如何也到了我该出场的时刻,自己的战争自己打,不能老是依赖别人,让自己的魔性无从发挥。
我要上场了。
“小蚂蚁也有小蚂蚁的力量,你不该轻忽女人的爆发力。”左慧文讶然的看了我一眼,不瞒我形容她像小蚂蚁地做出张牙舞爪的动作。
“捏死一只蚂蚁有何难,我要带你走。”那个虚张声势的女人不足为虑。
他的自大是从何而来,真叫人想不通。“台湾是有法治,你不能违反个人意愿。”
“你不肯跟我走?”眉头一沉,阿塞克的声音中有受伤的愠意。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这里是我的家。”还有我爱的人。
“因为我要你,所以你不许拒绝。”即使爱上她,他仍用命令的口气,不愿她发现他的软弱。
“薄弱的理由听来任性,我也有我想要的人。”但不是他。
“你指的是那个老是跟前跟后的小子?你认为他比我好?”必要时他会除掉他。
“无所谓好不好,我认识他十多年,光是数字你就败北了。”我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烂桃花。
时间是一项利器,见证了一个男孩蜕变成男人,他的执着心意始终未变,我一直观察着,也因此爱上他。
他的表情一凛,“我可以给你无数的十多年,数字不足以取决未来。”
“但我可以掌握未来,我选择我要的生活、我要的人。”数字虽不足以取胜,时间却是主要关键。
一个人要用多少时间爱上另一个人我不知道,可我是细火慢熬不追求一时激情的人,没个十年八年发酵期是不轻易动心。
我认识衣仲文许久,正式和他交往前,我们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小孩,看似有情却无情地对他忽冷忽热。
早熟的天才是很严苛的,挑对象亦是如此,观察、考验、确定三步骤是必经之路,而他并未让我失望。
心只有一颗,一旦住了人就容不下其他,不管外力如何强悍地想进占,饱满的心房会将之弹出去,不许人任意进出。
感情的路很陕窄,只容许两人并行,多了一人便是负担。
“为什么宁可选择那个穷哈哈的小子,你认为他能给你幸福?”嗤笑不已的阿塞克以物质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我不晓得你是以何种角度看他,但他是富有的,他拥有你所没有的快乐。”还有我。
冷冷的金眸发出霜一般的寒光。“你执意要他?”
“正确说法应该是认定,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让我失望过。”我的表情大概很严肃吧!围观的同学突然安静许多。
在他们眼中我算不算是智慧型美女?
或者,他们以为哲学系的怪人又要搞怪了,满口玄奥地吊人胃口,分不清楚谁才真正适合我,我又该舍弃谁。
或许在众人面前公开我的情感动向是不智之举,但我心中有气,实在无法平心静气地装出无知的天真,我的无邪伪装在这一刻瓦解。
也许,我该回归我自己,露出本性吓他们一回,佯装天使的羽翼竟是纯然黑亮,锐利的爪足以撕裂钢铁般意志。
不诚实又怎样,没人规定表里如一才是好女孩,这世界多得是伪善者。
“是吗?”
心口一凝,我为他淡如轻风的蔑笑表情感到不安。“什么意思?”
“你相信他永远不变,我可没你的信心。”阿塞克一副胸有成竹的轻慢。
“你对他做了什么事?”我激动地变了表情,垂放的手轻握。
他看似轻松的笑道:“你忘了我有位热情又勇于追求所爱的妹妹。”
“凯瑟琳?”我惊讶的一呼,的确未将她纳入防范的对象中。
一盒鸡蛋是不够用的,兄妹俩同样厚颜。
“你的小男友八成没告诉你凯瑟琳是他同学吧!”没人抗拒得了送上门的美色。
“她来多久了?”我表面平静,内心翻搅醋意,如酸如涩的刺向四肢。
“快一个星期了,他还是他们系上教授指定的学伴呢!”他像是诡计得逞地扬起冷然笑意。
我的心口在抽痛,他竟瞒了我。“卑鄙的做法,你惹恼我了。”
“你应该说是他背叛你,毕竟美色当前,谁能把持得住?他们有年轻的肉体。”他语言暗示的道。
肉体这个字眼让我脚步不稳的颠跛了一下,身后的左慧文连忙扶住我,火气十足地替不在场的衣仲文辩白。
“别听信他的疯言疯语,衣仲文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他是颗又臭又硬的粪坑石头,几时对你以外的女人和颜悦色过?”包括她。
我心里好受多了,用感激的眼光看着她。“小慧慧……”
“拜托,收起你的恶心表情,你才没有上他的当,你只是气衣仲文的‘不乖’。”没照实向她表明一切。
知我者,左慧文也。一个是我观察十多年的白老鼠,一个是平空出现的阴谋者,两者之间我毫无异议的偏向熟知的一方。
但我还是气衣仲文的隐瞒,身为女朋友和即将上任的未婚妻角色,我有权利得知对他有所有的女人名单。即使不具威胁性的英国俗女。
“女人,你少在一旁多事。”神色不豫的阿塞克倨傲一睨。
“你在诋毁我表弟的人格,破坏人家小俩口的感情,你还要不要脸。”蹿他口气的轻蔑,他妈不是女人吗?
他眼神一冷地射出厉光。“有胆你再说一句试试,我会为你破例一次。”
“退出三角关系不行拆散之举?”她讽刺一问。
“揍女人的习惯。”面色阴沉,惊猛得如蓄势待发的雄狮震住了她。
暗吞口水的左慧文下意识挪后一步,她是标准的纸老虎敢说不敢做,声音宏亮胆子小。
“老师,麻烦你看一下四周,你的亲卫队已倒戈。”大学生是有思想的个体,懂得明辨是非。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利用学生来逼我就范,可是没料到我技高一筹反过来将他一军,当场让他阴险的真面目原形毕露,叫所有曾倒向他那一方的支持者大为不满。
尽管人们媚外,但是一遇上民族情结便容易失控,和电视上演的连续剧差不多,坏人受唾弃,好人赞誉多。而我成了强权下的弱女子,一心维护爱情不为所动,柔弱却坚强的赢得所有同情票。
他不了解人的心理,不懂台湾人的向心力,势单力薄的外国人是不可能在这片土地上欺凌台湾女孩,我的忍气吞声激起了大家的正义感。
“什么?”眼角一扫,阿塞克惊讶原本乐于助人的学生们都用不谅解的眼神注视他。
“你得到的不是尊严而是耻辱,即使衣仲文真的背叛爱情,我也不会看上手段无耻的你。”人是有原则的。
“你……”
我垂下的跟微露一丝精光。“你想不想知道我会如何对付背叛者?”
“怎么做?”他晓得她指的人并非自己。
“杀了他。”我的口气狠绝而无情,像个刽子手。
“嗄?!”他愕然的瞳大金眸,呆愣住。
“我会杀了背叛者,毁灭教唆者,支解第三者,你听明白了吗?”我要天地同悲。
全场鸦雀无声,我嗜血的表情骇住每一张年轻的脸孔,他们像是今天才认识我似的僵直身子,不知该说什么地呆站着。
打从他们眼前走过,众人明显的一粟加深我的成就感,不是让人害怕就是让人喜欢,我两者皆做到了。
现在,我要去实行威胁,谁对不起我谁就得付出代价,绝不宽待。
我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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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的一角幽静宜人,一男一女正漫步在林荫大道,男子低头看着手中的企划书,女子娇嗔地在后头追赶。
俊朗的男孩神情淡漠,听若未闻地专注着自己的事,神采飞扬的棕发美女则在一旁喋喋不休,不时伸出葱白玉手欲碰触男孩。
看这画面会以为是一对情侣在打情骂俏,两人出色的外表十分赏心悦目,叫人看了会心一笑。
但是一走近聆听他们的对话,肯定会大失所望的想焚烧时下的言情小说,什么风花雪月都是骗人的。
“喂!你看我一下会死呀!我长得不够美吗?”几张纸有她好看吗?
“不要跟着我。”衣仲文的步伐跨得很大,走得很急,故意要身后的黏人精跟不上。
凯瑟琳得意又有些懊恼地瞪着他后脑勺。“我来这当交换学生,你有责任照顾我。”
“别碰我。”他严厉一喝,甩掉她欲攀附的水蛇手。
“是你我才肯委屈的碰一下耶!你知不知我很喜欢你?”她大胆的示爱。
同样的话她一再重复,不厌其烦的一天说上好几回,只要他有上课就一定看得见她的身影在附近,影子般的缠着他。
已有不少流言传出,说她是他新一任的女朋友,他脚踏双船,可当事人却毫不知情地未加以解释,以致情况益发暖昧不明。
才子佳人一向为人津津乐道,以现今道德的开放尺度,同时拥有两个女朋友不算什么,同学间反而羡慕他有能力周旋在两女之间。
尤其对象是美人会得到更多的宽容,毕竟人是视觉动物,无法不对美好的事物多一份感动。
“我有喜欢的人了。”一提起心爱的女孩,衣仲文的眼中散发出淡淡柔光。
向来是天之骄女的凯瑟琳不高兴的嘟起嘴,“那个凶婆子无礼又野蛮,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那是我的事,还有不许你辱骂她,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什么条件。”她的好、她的坏,他全部包容。
“你为了她凶我,她到底有什么好?”她不服,生气地跺着脚,冲到他面前伸直手臂一挡。
他停下脚步避免撞上她。“她的好是无人比得上,我不需要向你说明。”
“你敢瞧不起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她的贵族身份连英国首相都要礼遇三分。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让开。”她的蛮横纠缠让他不耐烦。
“我偏不!陪我去看电影。”凯瑟琳下定决心要得到他,不容他说不。
“没空。”丢下这两个字,他身形一闪绕过她往另一条小径走去。
“我管你有没有空,反正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约会。”听说台湾的食物很好吃,他们可以先去吃饭再看电影,然后喝杯咖啡上……饭店。
男人是禁不起肉体诱惑的,以她的经验,男人只要和她上过一次床都会迷恋上她,她不会忘了用女人的天赋迷惑他。
何况她真的很喜欢他,性不过是得到他的一种手段,她不吝于施展。
“野蛮。”没耐心听她耍赖的衣仲文走得更快,存心要甩掉她。
“喂!你走慢些,休想丢下我。”她气喘吁吁的紧迫不放,不准他离开视线之外。
冷冷一嗤,他非但不理会反而越走越快,目不转睛的思索文件上的怪异点,益发怀疑有另一股势力在操控流虹企业的股价,使其忽涨忽跌。
由于过于专注,没发现原本落后的凯瑟琳失去了踪迹,忽而从小径的另一头迎面擅上,造成两人相依偎的姿态。
“衣仲文,美女在怀好大的福气呀,要不要我帮忙洒纸花?”
一听见带着浓厚酸味的讽刺,衣仲文毫不紧张的推开死赖在他身上的女人,一副坦荡荡的模样面露挪揄的笑意,左手揉上来者的头发。
“吃味了?”
他倒是气定神闲,反而显出我的多疑。“少往脸上贴金,我是来抓奸的。”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是意志坚定的谦谦君子。”看她满脸的酷意真是有趣,嫉妒使她渐露本性。
不是不好,她的每一面他都深爱,古里古怪的顽皮,噘着嘴使性子,任性的撒娇,恶意的捉弄……每个她都带着独特的性感,叫他眼花撩乱地只能爱她。
“君子不欺暗室,我刚刚看到的画面好像和你的说法有出入。”讨厌,她变得越来越在意他了。
我很想骂句奸夫淫妇,可我心里很明白这并非事实,只是一时的气愤难消。
“眼见不一定为实,未来的哲学家应该有宽大的度量明察秋毫。”有些事不需要解释,维持两人感情的不二法门是信任。
我拉起他的手指一咬。“很不幸的消息,我的另一个身份是女人。”
等同善妒。
“幸好,我还担心爱上一个男人。”他打趣的道,拇指抚上她的唇。
“哼!你别神气得太早,我在生气。”他还有心思消遣我,大难临头犹不自知。
我一睨一旁不安分的棕发美女,她一直想插话,来回走动外加跳脚企图引起衣仲文的注意,愚蠢的动作十分可笑。
捍卫主权没她的份,就算排队也有个先来后到,半途插队可轮不到她,我的眼线密布,泫然欲泣的模样一摆出来就有善心人士主动指点迷津,偌大的校园里要找到他们并不难。
“看得出来。”她正在掐他。
“你没告诉我她也在你的系上。”我是来兴师问罪的,表情要再凶恶些。
他轻柔地揉开我眉间的皱折。“你最近的火气很大。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你烦心。”
这么说还差不多。“她常纠缠你?”
“不胜其烦。”他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怎么两兄妹都同一德行……”我喃喃自语的埋怨起,这样的学生生活未免也太热闹。
衣仲文的表情倏变,“他又去骚扰你?”
“我能应付……”
可恶,一定要分开他们。“你们够了没?搂搂抱抱要到什么时候,没瞧见我在这里吗?”无理取闹的凯瑟琳大声叫嚣,硬是要挤开两人争取发言权,她痛恨遭到漠视。
“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们并未限制你的行动。”冷漠疏离的语气出自衣仲文。
“我为什么要离开而不是她走,诺斯教授要你带领我学习知识。”她搬出他的指导教授大名,意思是要他有责任感,他该陪的人是她。
“你是来学习知识的吗?”他不客气的斥责,对她种种蛮缠的行为感到烦躁。
她不觉不对地仰高下颚。“获得我的垂青是你的荣幸,你别不知足。”
“承受不起,我会向教授言明能力有限,无法款待伊斯蓝特小姐。”他拥着心上人想走了。
“你敢?!”她立即像头野马似的冲上前,愤怒的神色充满怨怼。
“我不接受威胁,不管令兄捐献多少奖学金。”他很清楚她是靠钱打通关系才得以入学,交换学生的名义不过是台面上的应酬话,其实她和旁听生没两样,上不上课无所谓。
“你……”从未遭过拒绝的凯瑟琳将怒气转嫁在于问晴头上。“你没跟我大哥去约会吗?”
她不够聪明。我感受到衣仲文骤然绷紧的神经。“我很忙。”
“你会忙什么?难道你没收到我大哥的礼物?”她才不相信,没有女人不会爱上她大哥。
我轻笑出声,惹得衣仲文发出不悦的警告,我不想告诉他是什么礼物好报复他隐瞒我凯瑟琳的事,我是个不爱吃亏的人。
即使礼物让我火冒三丈,但他不会知情,偶尔也该喂他饮两口醋,免得他老是笑我一身柠檬味。
“你笑什么,想脚踏两条船吗?”大哥怎么放她到处溜达。
“一条船我都怕人家来抢了,哪有心思分神注意何方有船来。”何况我脚短踩不到。
“你……你是故意嘲笑我是不是?我就是喜欢他怎样。”凯瑟琳蛮横地露出誓在必得的决心。
看来她还被砸不怕。”一盒蛋好吃吗?下回我带篮苹果送你。”
“你敢伤害我试试,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她绝对要讨回这笔被蛋洗脸的债。
“是吗?”
我孩子气地取出一条橡皮筋朝她鼻头一弹,来不及阻止的衣仲文苦笑连连,赶紧拉着我离开案发现场,压根不管痛得鼻儿红肿的受害者哭得凄惨无比。
惹到我是她不长眼,怨不得我幼稚,什么人的男朋友想抢都不成问题,但是别打我衣仲文的主意,他是属于我的。
在树后看戏的左慧文走出来和我们会合,我一手挽着她、一手握着衣仲文的手,得意扬扬地用鼻孔睨人。
左慧文越过我看向衣仲文,存心当我是隐形人地向他提出忠言,要他好好防备这对兄妹,恐怕他们会有更大的后续动作。
我不作声在心里哀怨,他们分明是怕我使坏,先一步要限制我的自由,以安全为理由“囚禁”我。
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怎么能怪我呢,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无事受牵连碰到心态不正常的追求者,干我底事。
道虽高,魔犹胜一筹,我岂会翻不出两人的如来神掌,他们太小看我了,我是于问晴耶!搞不清状况。
就让他们去自作聪明吧!我不在乎。风风雨雨要由我来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