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究竟黑禁有没有得偿夙愿,成功哄得情人消气呢?
    看看此刻他一脸怨怼地瞪着灰熊娃娃,眼下还衬着两枚大大的熊猫眼,结局也不难猜到一二了。
    “灰仔,你来评评理,她怎么可以这样吊人胃口,一吊就是十天半个月,然后又拍拍屁股走人?她这样对吗?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说看、你说说看啊!”
    岛亮长鞭夹带着欲求不满的怒火,卷上一脸无辜的灰熊娃娃,黑禁将小熊当成受审的泛人迭声质问,不忘滔滔指控情人的恶行。
    好歹他这身使鞭子的功夫,是打小苦练数十载才学成的,怎么可能一夕间就让她上手使得虎虎生风?太强人所难了嘛!
    这半个多月来,他差点没死在她劲道十足却准头不佳的挥鞭下。
    照这种进度看来,若真要等到她学成,两人才能“更进一步”做恋人间脸红心跳的私密情事……
    “不如直接当个货真价实的禁欲神父算了。”黑禁不禁沮丧地叹息。
    自己这辈子该不会都只能看得到、吃不着了吧?
    这种酷刑未免太伤身了!
    “大、医、生,你还在那里碎碎念什么?快准备一下,今早预约的病患就要上门了。”双手叉腰站在楼梯口,白净雪没好气地瞪着一大清早就像抹幽魂般缩在诊所角落,还以皮鞭捆着熊娃娃喃喃抱怨的男人。
    “麻烦帮我把‘今日休诊’的牌子挂到门口……”他精神委靡地哼唧。
    “吼,别要任性了。”瞪着他像三岁小孩儿似的闹脾气,她横了他一眼,“还有,你再这样虐待灰仔,我就把它收回来唷。”
    “这怎么行?送人的礼物哪可以讨回去?再说灰仔可是你送我的‘订情物’,我才不会还给你!”抱着熊娃娃灰仔,他坚决不放手。
    “嗄?订情物?”闻言,白净雪一头雾水。
    “唉呀呀,你别不好意思,其实,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将她的无言当成羞赧,黑禁镜片后的瞳眸顿时注入一股活力,笑得好不狡黠。
    “我听你在说梦话……”白净雪正准备发难抗议,话却被一阵门铃声给打断。
    叮当、叮叮当、叮叮叮当当!
    “啧,营业时间又还没到,门铃按那么急是催魂哪?”
    瞄了眼墙上时钟,黑禁没好气地挥挥神父袍衣摆,心底盘算着等下该如何“关照”这名性急的病患。
    “不跟你哈啦了,我先去开门,你等下可千万别乱来唷!”
    察觉他隐藏在镜片后的坏心眼,她投给他一抹警告的眼神,这才匆匆忙忙下楼去开门,独留黑禁一个人望着手中一脸无辜的灰仔,揉揉眉心,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开始认真恳切地反省——
    唉,是不是他欺负人的恶行做太多,才会让老天爷看不顺眼,藉机惩罚他,害他的恋爱之途走得特别艰辛啊?!
    “呀!放手——救命啊!”
    自一楼传来的惊惶呼救,让黑禁从懊恼的情绪中猛然回神,他心头一凛,暗道声不妙,旋踵朝楼下奔去。
    才刚冲出诊所大门,就见白净雪一身狼狈地被人从身后紧勃住脖子,而光天化日之下大胆行犯的人正是——
    “连巧珍!”
    对于这名意外的访客,他的表现却不怎么惊慌。
    “哼,看到我你似乎并不意外嘛!果然,这些日子派人调查我、不断骚扰我的人就是你吧?你是受她指使的吗?”用力收紧了架在白净雪颈项上的手臂,连巧珍恨恨说道。
    “巧……咳咳、巧珍,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被勒得涨红了脸儿,白净雪艰困地开口,一时间挣不开对方的蛮劲。
    “安静!你闭嘴!”
    自皮包内取出一支装有不明液体的针筒,连巧珍冷颜狰狞地将针头靠近她的颈项,怒声道:“是你、都是你!不但坏了我的好事,还叫这姓黑的男人派人调查我,害我被一群来路不明的黑帮份子纠缠不清!你做这些就是为了毁掉我,从我身边抢走简医师吧?你老实承认呀!”
    “巧珍……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她怎么没一句听得懂?
    相较于白净雪的一头雾水,黑禁心中却有了答案。
    看样子自己先前的推测无误,连巧珍正是偷走实验药品拿去变卖的内贼。
    他不过是让猎人暗中去探探对方,顺道放出点风声,熟料闻风而来的帮派份子就把她逼得狗急跳墙、现出原形,可见遗失的药品背后,铁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也难怪太上皇会如此感兴趣了。
    “那些凶神恶煞的黑道份子现在全都在跟我追讨药,还强迫我吸毒,好受他们控制,把我逼得有家归不得,连医院外头都有人守着,我会遭遇到这些,全都是你和这男人害的!”连巧珍说着说着,忽然崩溃地啜泣起来。
    “那批药是你拿走的?!为什么?”
    受她挟持的白净雪倍感意外,这下终于明白这些日子害她蒙受不白之冤的,正是身后情绪不稳、随时都可能拿针扎向她的前同事。
    “我这全都是为了简医师啊!”
    仿佛是被她一语刺中痛处,连巧珍气愤地尖叫,“你不也知道,这次的临床实验关系着简医师的未来,偏偏这款新型药品的副作用一堆,再这样下去实验一定会失败,害他无法顺利升职。”
    “所以,你就把药偷走?”闻言,白净雪不知该说是愕然还是傻眼。
    小姐,事情不是这样搞就有救的好不好?
    她实在很想翻翻白眼这么对连巧珍说,只是一条小命还握在别人手上,她还是安静乖巧点比较好。
    “不止如此吧?我想,那批药应该替你赚了不少外快。”一旁的黑禁冷笑。
    “我、我只不过是废物利用,那种失败的药会阻碍简医师的前途,刚好有人愿意出高价,卖掉它大赚一笔哪里不好了?再说,这些钱我都已经和至铭一起分享,我买了好多好多东西送他,他都很开心的收下了,还说我是他交往过最体贴的女朋友……”连巧珍—脸陶醉地细数着,但没过多久,神情却蓦然变色。
    “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出现?都是你唆使至铭背着我偷偷和你来往对吧?你这贱狐狸精别想否认,也休想从我这里抢走至铭!你去死吧!”
    她情绪再次激动失控,手中针筒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刺入白净雪颈项,这惊险的一幕教黑禁背脊生寒,覆在腰间长鞭的掌心霎时湿透。
    “巧珍,不要——”
    “住手!”
    “哎呀——”
    三个人、三声尖锐呐喊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刺耳的呼叫掩不过漆亮长鞭破空飞舞的冷冽之音,以及它袭上人体、划破体肤的清亮声响。
    “呀啊,好痛、好痛啊!别打了,求求你别再打我!”被他毫不留情地一鞭抽了道口子,连巧珍顾不得逃脱的人质和遗落的针筒,只能半跪在地,捧着血流如注的右腕失声痛哭,不住求饶。
    “净雪,你不要紧吧?”
    黑禁难得收起了玩笑的戏言、不再喊她的傻气绰号而是直呼名字,让她有些不习惯地回望向他。
    这一看,她怔然了。
    咻咻挥舞着长鞭,黑禁斯文的脸庞上笑意一分未减,那笑却教人胆寒。
    一想到这女人竟敢伤害他的专属天使,他心头的怒意便如怒涛肆卷,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
    “咳、咳咳……黑禁,你放过她吧。”瞥了眼颓倒在地、不住嘤嘤啼哭的连巧珍,白净雪不由得同情起她来。
    “你要我饶了这女人?她刚才还想杀了你!”
    微拧着眉,他难以苟同地频频摇首,却仍是依言收起长鞭朝她走去,镜片后的瞳眸不住上下检视着她,担忧她的伤势。
    “但她毕竟是名病患……”呛咳了几声,白净雪勉强开口。
    连巧珍情绪失控、语无伦次的病症连她都看得出,相信身为精神科医师的黑禁不会没察觉异样。
    揉揉自己犹在发疼的颈子,她叹息,“我相信她是因为染上毒瘾,一时失控,才会铸下大错,她需要的是完善的治疗……赫!小心!”
    一抬首,白净雪赫然瞧见,原本颓倒在地的连巧珍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手中竟多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尖刀,银白刀刀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随着她不要命的冲势迅速朝黑禁袭去。
    “都是你!都是你放出风声害我被帮派纠缠,我死也不放过你!”她发狂似地高喊着,朝眼前一身神父袍的男人刺杀。
    全副心神都放在情人身上的黑禁,面对连巧珍困兽般的突击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适于远距离御敌的长鞭来不及挥出,只能凭借着长年训练出的反射神经应变,在最危急的刹那避过致命的一击。
    连巧珍手中的刀,最终只是削落了他一小截黑亮长发。
    “天啊!你做了什么?你对我的男人做了什么?!”睁圆了美眸狠狠瞪着连巧珍,白净雪气愤难平的抱头大喊。
    “净雪,我没事,不要紧的……”
    被她真情流露的那句“我的男人”感动得晕晕然,黑禁一脸陶醉地出声安抚,可非但没有平息她的愤怒,反而换来火气十足的尖叫。
    “没事?这哪算没事?她居然剪了你的头发?她竟敢碰你的头发!吼——她、找、死!”
    顺手方才抄起掉落在草丛中的针筒,白净雪气到失去理智,拿出她夜市飞镖公主的看家本领,毫不留情地往连巧珍行凶后逃逸的方向直射而去。
    “呀啊!”被一针深深插入腿窝,连巧珍痛呼扑跌在大门口,手中的刀掉落一旁,她挣扎着想起身,却教人从背后一脚踩住,动弹不得。
    “白、白净雪,你想干什么?”
    连巧珍狼狈地在地上挣扎,此刻,她忽然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看见的是尊燃着火焰的复仇天使。
    “怎么,还想跑吗?本小姐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偷东西栽赃嫁祸、害我跌进泳池摔破头我都不跟你计较了,最不可饶恕的是——你竟敢染指那头连我都舍不得一次摸太久的宝贝长发?!”
    用力扯着连巧珍散乱的头发,迫使她抬头迎视自己,白净雪恶狠狠的语气颇有“嫌命太长就说一声,本小姐送你上西天”的恐怖威吓作用。
    “不、不要打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不过就只是一绺头发……”被她酿着怒意的脸庞骇住,连巧珍哭哭啼啼地试图替自己辩解,不料却引发她更猛烈的怒火。
    “什么‘不过就只是一绺头发’?你知不知道那是得花一年、也许更久的时间才能复原的损伤!”白净雪怒气腾腾地说着,一看到那绺削落在地的发丝就忍不住心疼淌血。
    “呃,那个……净雪你消消气吧?她还是个病人……”黑禁在旁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刚刚是谁要他手下留情的?
    “不要!是病人又怎样,有免死金牌吗?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胆敢挑衅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本小姐还没教训完这女人!”
    白净雪气呼呼地驳回,转身继续“感化”知错不改还接二连三出手伤人、最终引爆她地雷的连巧珍。
    依自家小护士口不择言的程度,他可以体会出她气得要死的心情,只是……原来她担心的是他这头长发吗?
    虽然明白她对自己一头飘逸长发爱不释手,甚至到了有些迷恋的程度,但这瞬间黑禁还是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他很能自我调适的,也许现在她迷恋的只是他的发,未来,他要让她对他整个人迷恋到难以自拔!
    一如此刻的自己,专注沉醉的目光,再也离不开情人娇俏中带着几分危险狠劲的身影。
    唉呀呀,她果真是他最纯净的天使,也是最诱人的魔女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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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这回你是哪根神经接错线?遗失的药品没追回来,还惊动警方介入调查,害咱们不得不抽手。太上皇对这结果非常不满,在宗族会议上笑得好毛骨悚然啊!”视讯那头,游人一颗五颜六色的头激烈地晃动,频频哀叹。
    “小鬼,你不要搞错了,我当初只同意接下保护任务,并没有承诺会找回被窃的药品,请你不要混淆责任归属。太上皇若真要怪罪下来,也该拿猎人那怠忽职守的家伙开刀吧?”意态闲适地啜了口茶,黑禁冷冷说道。
    一提起这个,他就有满肚子的不爽!
    那天,若非负责暗中监视可疑内贼的猎人手下出纰漏,让连巧珍有机可乘逃出黑氏的监控网,跑来找白净雪和他报复,事情哪会闹得这么大?
    结果不但害他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在警局做笔录,没机会和情人卿卿我我培养感情,还被强迫观赏了一出痴情女错爱负心汉的苦情大戏。
    戏码的男女主角自然是简至铭和连巧珍,只是没想到简家父子为了巩固自己在医院内的地位,一发现连巧珍就是药品遗失的罪魁祸首,关系撇得比谁都快,让原本精神状况就不稳定的她,当场情绪失控闹自杀,却唤不回只贪求金钱享乐的绝情郎。
    “呃……我刚刚忘了告诉你,其实任务一凸槌,猎人他就不知跷头到哪儿去了,临行前还拐走太上皇身边的小羊妹妹,眼下黑氏主宅里气压低到爆,人人自危,就怕太上皇一个恼火拿自己开刀。”游人讷讷地回话。
    幸好他一向茧居在空城,天高皇帝远,不怕不怕。
    “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黑禁忍不住想鄙视自家兄弟。
    “黑禁,你在偷偷说谁坏话?”白净雪一进诊间,就看见他一个人对着液晶萤幕碎碎念,好奇地凑近了苹果脸儿。
    “啊,是你!你就是那位让神父以保护之名、行把妹之实的甜心小护士、火辣小野猫……”一见着她,游人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口无遮拦地说道。
    “欸,不好意思,请问你是我们诊所的病患吗?”瞧见了萤幕上的视讯连结,她微微僵硬着笑容,客气地询问。
    哼哼哼,她没听错吧?
    什么甜心小护士?!
    什么火辣小野猫?!
    “黑禁,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她藏不住羞恼的美眸狠狠瞪向身旁一脸无辜的男人。
    “啧,宅男没药医,这小子已经病入膏盲没得救了,要当我病人我还懒得管,你别理会他。”在游人的抗议声中,他毫不留情地切断了视讯连线,唇畔泛着春暖花开的笑意,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黑禁。”她嗓音好轻柔、好甜美地开口。
    “嗯?”他故作无事状,额际却隐隐冒出冷汗。
    “他刚刚说谁以‘保护’之名、行‘把妹’之实?”
    她美眸带笑地款款瞅向他,黑禁却在心中亮起红色警戒,不断暗咒游人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专爱扯自家兄弟后腿的碎嘴小鬼。
    “其实我早就在纳闷,你当初硬是拐我来诊所工作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可不认为你打从一开始就喜欢上我了。”双手托腮,她不解地看向他。
    “呵呵,白麻糬你怎么这么说?我会很难过的。”他忙着打太极。
    “你别想跟我打哈哈!自从离职后我一直衰运连连,又是遭小偷、又是遇抢匪,直到遇上你之后,那些莫名其妙的麻烦事才自动消失。
    “现在想想,一开始大家怀疑窃药的嫌泛就是我,当时的处境和连巧珍被盯上的况状很类似,幸好对方手法没那么激烈。果然那些麻烦并非巧合,之后都是你替我挡掉的吧?你接近我、保护我……目的也是为了那批药?”
    白净雪还记得刚来诊所的第一天,他曾经温柔地安慰她,对她说:“放心,一切有我在!”让当时身心俱疲的她好生感动,而今她才明白,原来他当时会那么说,全都是为了那批可能藏在她身上的实验药品。这实在太伤人了!
    “……如果我老实承认,你会生气吗?”犹豫了半晌,黑禁才缓缓开口。
    “当然会!”她的一句话,害他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我必须澄清,早在最初雨天相遇的时候,我就对你留下了印象,之后俱乐部的巧遇我也很意外,这些真的都只是巧合,并非事先安排好的,因此当我知道需要调查保护的对象是你时,才会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他有些心焦烦躁地解释着。
    “我承认自己的出发点可议,但是,相处过后我很快就明白你不可能是犯人,也没再怀疑过你的清白……”他还没说完,接下来的话却让白净雪纤手抚上了他的唇,温柔制止。
    “我知道你相信我,不然你也不可能喜欢上我。”
    她语调中微露的笑意,让黑禁怔了怔,俊颜悄悄染上赧意。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要生气?”他轻咳了几声掩饰窘态,纳闷道。
    “我气的是你既然相信我,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关于药的事,还自己一个人进行调查?结果兜了这么大个圈,事情最终还是扯回了原点。”她指的,是连巧珍疯狂找上门伤人的事件。
    “如果一开始你肯开口,也许事情就不会演变至此……”白净雪一脸惋惜地盯着他右胸前短了半截的黑亮发丝,幽幽叹了口气。
    “你的恋发癖可不可以节制一点?”唇畔僵着笑,黑禁懊恼开口。
    虽然爱人对自己情有独钟,对男人来说是件再骄傲不过的事,但如果仅是迷恋他肉体的一小部份……这点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得意吧?
    “唔,我还在想该不该帮你买点生发水,加速它生长?”
    瞧她一脸陶醉、爱不释手地抚上他一头丝缎般的长发,认真的发言教黑禁镜片后的双眸倏然微眯。
    “你要是敢买,我就把它全用在你头上!”他笑靥如花,却很坏心地威胁。
    “吼,你怎么这样啦?想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虽然你活像个欺负人的黑心大坏蛋,但我还是被你这头柔顺长发迷得移不开目光……”圆润的苹果脸上露出一抹怀念的笑,白净雪艳羡地说道。
    “是啊,那次相遇还真是场意外!”同样忆起了那个雨天在废弃顶楼上的争执,黑禁苦笑了下,不由得叹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要那么狠心上演欺负病患的戏码,害我在你眼中当了那么久的黑心恶医师,真是有冤无处伸。”
    “不过,这至少可以证明我们的初遇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她轻笑。
    不然依他当时令人发指的恶劣行径,只会让她躲他躲得远远的,对于日后接近自己是一点益处也没有吧?
    “那我还得庆幸当时我们能相遇了。”
    健臂一伸,将近在眼前的情人勾揽至自己怀抱,他轻揉着她一头蓬蓬软软的发,微微垂敛的眸中盛满感激光芒。
    这一切,都是缘份。
    两次意外的巧合,和日后注定相连的命运,将他和她小指的红线牵在一起,也让两颗心悄悄贴近,最终寻到相属的频率。
    在彼此静默无语的深情凝视下,黑禁终于情不自禁的低垂下首,吻上了怀中天使粉嫩诱人的瑰色唇瓣。
    幸福的甜蜜气息环绕在两人身边,曾经隐瞒的秘密如今都已误会冰释,只剩下纯净的爱情与两颗真诚相属的心,悄悄结成一颗名为爱情的甜美果实。
    【全书完】
    *想知道黑氏兄弟公爵与魅影如何完成艰鉅任务、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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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净雪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