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班后,海恬还在办公室里加班。
    眼看同事一个个离开,可是她的帐目却一直弄不平衡,怎能下班呢?
    就在这时,古少阳悄悄走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却毫无所觉,古少阳不得不轻咳两声。
    “啊……”乍闻身边发出咳嗽声,可吓了她一大跳。
    “胆子这么小?”古少阳扬笑问道。
    “是你?”她拍拍胸脯,像是松了口气。
    “没错,就是我。怎么,是不是很失望呢?”他双臂抱胸,望进她那对水亮的眼珠。
    “失望?”她不懂。
    “如果现在是副总裁坐在这儿,你是不是就会换了个脸色?”他轻松一笑,嘴里却说着酸话。
    “副总裁?你提他做什么?”她回以一笑,但当目光拉回帐本时又皱起了眉,“真糟糕,我第一天上班就抓不平帐了。”
    “你就以平常心就行,你可能是太紧张了。”他帅性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皱眉挤额的模样。
    “可能吧!”她专注计算着,不再说话。半个小时后,终于让她抓到错误。
    “我找到了,在这儿……天,我将两笔数字写颠倒了。”她用力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看我多粗心。”
    “找到了?”古少阳笑意盎然地说:“走,请你去吃饭。”
    “不用了,我住得离这里很近,想回家吃。”她温柔地婉拒,可突然又抬起脸,“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不是说过我叫‘少爷’?”他撇嘴一笑。
    “哎呀!我是指真名啦!”她对他扯开唇角,“我没听过男生还要隐瞒真名,自我保护的。”
    “我叫杨谷。”他取“古少阳”的前后二字。
    “杨谷?!”她念了遍,“好酷的名字。”
    “谢谢你的赞美。”他站了起来,“既然你要回家,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搭捷运很方便。”海恬迅速将桌面收拾干净,便与他道别了。
    古少阳站起,正好看见刘华走了进来,刘华正好要找他一块儿回去,却意外看见海恬也在这儿。
    像是担心自己会成为电灯泡,他立即面无表情的闪身离开,可海恬却以为副总裁误会自己在办公室里与男同事聊天而不高兴,因而立即追了上去,拦住刘华。
    古少阳的眼神变得深沉了。
    “副总裁……”她拦住他,气喘吁吁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您千万别误会。”
    “我误会你什么?”刘华反问。
    “误会我……我跟杨谷假藉加班在……在……”天,这该怎么形容呢?说与不说都不会是好下场。
    “杨谷?!”刘华还真是被他们搞乱了。
    “我就是杨谷。”古少阳走上前。
    “你是杨——”当看见古少阳投来暗示性的一眼,刘华立刻噤了声。
    “我刚刚正在和林海恬约会。”古少阳竟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句话硬是把海恬给吓呆了。
    “杨谷你……你怎么可以乱说?我们只是像朋友一样说说话而已,哪是约会呀?”半晌,她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
    “呃……我不管你们在做什么,反正现在已是下班时间,你们也该早点离开吧?”刘华可不想插在中间难做人,只好找机会溜了。
    看着他走远,海恬无力地靠在墙上,重重吐了口气,“好险……”
    “怎么了?”古少阳双手插在裤袋,嘴角勾起一道诡祟的笑容。
    “我……我怕我好不容易拥有的工作会因而泡汤,还好副总裁并不在意。”海恬张开眼,“可你干嘛这么说?”
    “我说什么?”他笑问。
    “你说我们……我们在约会。”她噘起小嘴。
    “我们是在约会呀!是谁规定普通男女朋友在一块儿聊天,不能称之为‘约会’?”他欺近她的脸,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话是没错,但乍听之下就是会让人误会。”她脸红耳臊的。
    “哦?”他的眸子变得更犀利了,“你是怕他误会?”
    “他!谁呀?”海恬一脸懵懂。
    “我们副总裁呀!”他的目光转向方才刘华消失的方向。
    “对呀!我就是怕他误会。”然后被炒鱿鱼。接着,她转而看向他那对炯炯有神的瞳仁,“虽然我刚刚跟他解释过,可我担心他依然会放在心上。”
    听她说着这些话,古少阳忍不住想骂她“花痴”,可还是忍了下来。
    “别想太多了,走吧!我请你吃晚饭。”他抓住她的手便往外头带。
    “我不想去……”她被动地被他拉着跑。
    “由不得你。”他霸气地一笑,下楼后,将她带到那辆请刘华帮他租来的中古车旁。
    “瞧,我也算有车阶级,你别嫌了。”他拍拍车顶,为她打开车门。
    “我又没嫌,只是我答应过我室友会早点回去陪她逛街的。”她撅着小嘴,坐了进去。“没来得及赶回去,肯定会被她剥皮的。”
    “借你。”他坐进驾驶座,拿出手机,“打去跟她说一声吧!”
    她接过手,当看见手机的款式时,立即睁大眼,“这款手机不是还没上市吗?前阵子全球才有十支限量试卖而已耶!”
    古少阳脸一黑,“你对这些资讯还挺清楚的嘛!”
    “前阵子我晚上还到通讯行打工,当然知道了,它……你是怎么得到的?”她蹙起眉,仔细地打量他。
    咦?记得他早上的穿着打扮很体面,可现在怎么一身牛仔衣的轻松打扮?
    “哦!这支手机是副总裁的。”他勾起嘴角笑说:“他遗留在会客室的桌上,被我捡了,刚刚遇到他又忘了给,正想明天再还他呢!”
    虽然古少阳的话漏洞百出,但海恬一时也察觉不出来,“原来……那你早上那身名牌衣服呢?”
    “我还给服装出租店了,其实我跟你一样,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所以特地去租了套称头的衣服。”他瞎掰。
    “啊!”这话却引起她的大笑声,“哈……你真有意思,穿着名牌西装做工友,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是呀!所以我中午就把衣服换回来了。”天,他怎么忘了自己早上的穿着了。不过,幸好这丫头单纯,三、两下便被他唬住了。
    “快打呀!”古少阳见她还拿着手机发楞。
    “哦……可这是副总裁的,我可以用吗?”
    “你以为咱们副总裁会这么小心眼吗?快打吧!”他忍不住又催促。
    海恬依言拨了号码,不久,电话通了,“喂,小纶吗?我是恬,晚上……公司加班,所以——”
    “她晚上跟我约会,不回去了。”古少阳却突然靠了过来,对着手机大声说着,吓得海恬赶紧切掉。
    “你在干嘛呀?又来了……约会。”她嘟囔着。
    “难道跟工友约会就这么难以启齿?”他将车子停在一家餐厅外,转首深深凝视着她。
    “我不是……而是……唔……”海恬话还没脱口,小嘴已被他给狠狠攫了去,让她呆了数秒。
    “不……”猛地清醒后,她开始用力反抗。
    古少阳紧箍住她的身子,让她的抗拒化为一记徒劳的喘息……
    “你真的很有意思。”直到吻够了她,他终于放开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眼眶都红了。
    “怎么?这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他很意外地蜷起嘴角。
    海恬捂着嘴,不停喘息,含泪的她转首打开车门就冲下车——
    “喂……”古少阳眉一皱,跟着下车,快步拦下她,“你别这么小器,不过就是个吻。”
    “我不是你们这种人。”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腕,“说,我们是哪种人?”他低沉的语调带着一股威胁。
    “你……你就像一个痞子,十足的混混。”她不想说得这么难听,但她发现自己愈来愈怕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他的眸光匆而转深,笑容带着邪魅,“哦——”
    听他故意拉长那声尾音,海恬听得毛骨悚然,“放开我,我可以自己搭车回去。”
    “别这样,”他指着一旁的餐厅,“你就赏个脸跟我吃顿饭,之后我再送你回去,怎么样?”
    海恬看向那间餐厅,似乎挺高级的,“不用了,这里太贵。”
    “我工作了几年,也存了一些钱,请你吃顿饭无所谓的。走吧!”对她勾勾手指,这次他不再强行拉她,他相信她如果识相的话,不会做出让他生气的事。
    果真,海恬有点害怕他激狂的表现,不敢再触怒他,只好傻傻地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坐在位子上,她全身绷得好紧,一句话也不说了。
    看着她这副拘谨样,他心底突生一个戏谵的念头,于是他笑说:“不甘心把初吻送给一个混混?”
    “我没送你,是你自己——”她拉大嗓音,当发现周围有人对她施以注目礼时便赶紧住了嘴。
    古少阳嘴角凝出一丝笑意,“你干脆把我幻想成副总裁不就成了?”
    “你……不理你了。”她眉一蹙,小脸一偏,不再看他。
    这时侍者送上菜单,古少阳先点了餐,见她仍闷不吭声,只好对侍者说:“两份一样的。”
    当侍者离开后,他忍不住笑了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个很恬静、很可爱、天真的一个女孩子,可现在发现……你其实很别扭。”
    海恬依旧不说话,眼眶仍湿湿的,那模样就好像刚刚那一吻是被强奸似的。
    半晌,她才开口,“你给我的感觉也……也不同,第一次看见你,你很开朗,像……像阳光男孩,可现在——我似乎不懂你了。”
    “一个吻就把你搞成这样?”看这种情形,她应该还是处女吧!
    难怪有人说处女追不得、碰不得,否则她就会让男人连吃饭睡觉都难过。
    “你的意思好像那是无所谓的?”她扬起眼睫,瞪着他那张酷魅逼人的脸孔。
    说实在话,如果他不要这么张狂霸气,她……她或许会喜欢他也说不定,可是现在她只会怕他。
    “那本来就无所谓,等你习惯之后就知道了。”他眉一挑。
    “我才不要,我才不是那种人!”她紧抱着自己,像是在做最后的防护似的。
    听了她的话,古少阳像是被敲醒了。是呀!他之所以会想追求她,不就是因为她不像他以往玩玩的那些女人?
    好吧!那他就为她牺牲一下吧!
    “那……算我说错话,跟你道歉-!”他慵懒的语调缓缓在她耳边扬起,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你跟我道歉?”她很意外。
    “怎么?不信?”古少阳对她眨眨眼。
    “那你以后会不会再……再……”该怎么说呢?就怕愈描愈黑。
    古少阳是什么男人,早就猜到她想说什么,“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偷吻你,可以了吧?”
    “真的?”她瞪大眼。
    “除非……”他加了个但书。
    “什么?还有除非。”海恬小脸一垮。
    “除非是你自愿的。”他眼一眯,平淡的语调里藏有不易察觉的调戏。
    脸一热,她马上垂下脑袋,这时正好送上餐点,为掩饰心慌,她拿起刀叉便开始吃了起来。
    古少阳笑望着她,也跟着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一串朗笑从他口中逸出。
    顿时,她两片粉颊迅速染上一抹嫣红,虽然放慢了速度,可心跳却莫名的加快。
    这男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为何才一天,就将她一颗心一会儿吊得老高、一会儿降到谷底。看来,她以后得对他敬而远之才是。
    当海恬回到住处,室友小纶正窝在房间打电动,一看见她就说:“从实招来吧!”
    “我招什么呀?”她没好气地说。
    “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交了男友,是谁,快说。”她丢下电动,转身瞪着坐在床边的海恬。
    “我没有男友。”厚!她的心情已经很乱、很差了,小纶还在她耳边穷嘀咕。
    “才怪,你当我有幻听呀!”
    小纶赶紧爬到她身边,敲了敲她的脑袋,“看你平时对感情懵懵懂懂的,没想到你还会‘暗抗’耶!”
    “痛!”她揉揉脑袋,“别这样好不好?”
    “那你快说。”
    “好啦!我说就是。”海恬轻吐了口气,“我今天不是去新公司上班吗?他也是那间公司的员工。”
    “啥?你第一天上班就给我搞这种事?”小纶诧异地喊了声。
    “什么叫搞这种事,你给我说清楚!”海恬拿起被子,往脸上一蒙就倒下,闷闷地说:“多希望我不曾认识他。”
    “听你的口气挺懊恼的,到底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以前在精品店工作时曾见过他,他是送货员。”海恬揉揉太阳穴,“那次我们没做太多的交谈,可是今天他——”
    “他特别缠着你?”小纶猜测。
    “嗯,有点这样的感觉。”
    她不敢告诉小纶他还偷吻了自己,否则依她大惊小怪的个性,一定会弄得自己心情更乱。
    “不错喔!你终于走桃花运了。”小纶偷笑。
    “我现在只想好好上班赚钱,寄钱回家给爸妈,才不管什么桃花运呢!”她抹了抹脸又爬了起来。
    “对了,他在你们公司的职务是?”
    “工友。”海恬轻吐。
    “啥?工友!”小纶摇摇头,叹了口气,“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了。”
    “你又知道什么?”
    “他一定又老又丑又穷吧?对不对?”小纶边说,五官边皱起。
    海恬摇头轻笑,“小姐,你这回猜错了。”
    “哦?!”小纶回睇着她,“你不会要告诉我他很帅,可媲美贝克汉吧?”
    “贝克汉是谁?”海恬茫然地看向她。
    “啊!你不知道他……”小纶张口结舌,活像看怪物般的看着她,“就是那个又酷又帅的足球明星呀!”
    海恬还是摇摇头,“我不看足球。”
    “这……那你总该看过电影吧!‘魔戒’里的箭人精灵‘勒苟拉斯’呢?有比他帅吗?”小纶把心目中的第二号偶像报了出来。
    “什么?贱人!又叫热狗拉屎?多难听的名字!”海恬摆出一副难以相信的脸色。
    “Oh,MyCod!”小纶呻吟,“在戏里他叫Legolas,可他的本名是OrlandoBloom,跟贱人和拉屎都没关系,Ok?”
    “我没看过魔戒。”海恬缩缩脖子,终于承认了。毕竟没看过这么一部脍炙人口的电影是很丢脸的事。
    “好好,我不跟你提外国明星,你只要告诉我他到底长得好不好看就行。”小纶投降了,这时候她真不得不佩服自己居然跟她做了快两年的室友。
    “他不但好看,而且很帅,以东方人的角度来看,他很高、很霸气……偏偏我就怕这种人。”毕竟她长得又不是艳美型,他直注意着她,让她有些不自在。
    “真的?!这种人你绝不能放过。”小纶立即说。
    “你疯了呀!”海恬瞪了她一眼。
    “喂,你是不是嫌弃他的工作……唉!工友的确是不太好听,如果他是有钱大帅哥该有多好……”小纶开始幻想了。
    “拜托,我才没那么肤浅呢!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就不会找我了。”
    “能不能把他约出来,让我评监一下?”
    她这话又招来海恬一记白眼。海恬站了起来,从柜子里找出衣服,“我去洗澡了,明天再陪你逛街。”
    “喂,你还没回答我——”
    砰!小纶追到浴室外,却被甩上的门板给吓了跳。“什么嘛!现在有人追就-了?哼……等你出来,我定要问个M楚。”
    “这家公司太可恶了,给他个下马威,下个月别进他的货。”古少阳一边看资料,一边对刘华交代。
    “那我们该跟谁进呢?”
    “亚辛和裕达两家,你自己挑一家吧!”古少阳评估了下。
    刘华记下之后,便对他说:“好多主管都问我怎么我变成了副总裁,你去哪儿了?”
    虽然古少阳每天都在公司,但因为他穿着随便,没人正眼看他,自然不会有人发现他才是正牌副总裁。
    “告诉他们我游戏人间去了,都是用电话操控公司业务。”他撇嘴一笑。
    “为了那个女人这样隐瞒值得吗?”刘华不明白古少阳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何苦为了一个只算得上“可爱甜美”的女人做出这么麻烦的伪装?
    “等她上了勾就好玩了。”古少阳坏坏地笑道。
    “我只能说你见多了太过冶艳的女人,现在想尝尝清粥小菜。”刘华摇摇头,跟着笑了。
    “清粥小菜?这个形容词不错。”俊魅的黑眼闪过一道光,“不过她欣赏的男人可是你,你这样形容她太不对了吧?”
    “她欣赏我?”刘华摸摸自己的脸,先是高兴了下,但随即皱起眉,“不会吧?我长得只能算普通,跟你比起来差多了。”
    “或许她喜欢的是你‘副总裁’的头衔吧!”把资料一阖,“0k,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你现在要去……”刘华发现古少阳要离开了。
    “做我的工友。”走到门口,他回头对刘华说:“记得以后喊我小杨,别乱叫呀!”
    “小杨?!”
    “对,难道你忘了我暂时的名字……杨谷,忘了你就该糟了!”
    走出办公室时,正逢午休时间,他勾起一抹颇具含义的笑容,快步朝会计室走去。
    在门外,他如愿堵到了海恬。
    “怎么又是你?”她眉儿轻拧,心跳又加速了。
    “什么叫‘又是你’?这样说很伤我的心耶!”他双臂抱胸,笑看着她一脸无辜样。
    “没……没啦!我要去吃饭了。”她快步朝餐厅的方向走。
    “还说不怕我。昨天才一个吻,就完全变了样,唉……早知道那么严重,我就——”
    “你就不该乱吻我。”她忍不住抱怨。
    “不,我就吻深一点,浓一点、霸道一点、煽情一点……”他眯起眼,愈说愈大声。
    “你能不能小声点?”她心一慌,赶紧将他推到一旁,免得让人听见,可一张小脸已然涨红。
    “我说得很坦然,除非你自己心里有鬼。”他肆笑着,带笑的眼里迸射出一道锐芒。
    “我心里有什么鬼?”她撅起小嘴,发现有人在那儿偷瞄,天……完了!
    “你逃不过我的穷追猛打,对不?”他出其不意地俯下脸,热唇与她的贴近。
    海恬赶紧往后一退,呼吸都乱了,“别胡说八道。”
    “哦!那我倒要看看我有没有胡说了,我们去吃饭吧!”对她眨眨眼,他帅气的转身,直往餐厅走去。
    海恬轻吐了口气,快步跟着他,直到餐厅的楼层,她才小声说:“我们能不能别坐在一块儿?”天!她发现副总裁也来吃饭了,会不会看见他们在一起,又想起那天的事?
    “为什么?”古少阳循着她不安的视线看过去,当瞧见刘华时,他眼底的暗影转沉了。
    她是真的喜欢上了刘华?或者只是虚荣心作祟呢?
    “没什么。”随便点了几道菜,她立即找了张单人餐桌坐下,这下他就跟不了她了。
    古少阳撇嘴一笑,顺手勾起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桌子够大,让我放一下餐盘吧?”
    “你……”
    “嘘!不要太激动,只不过是吃顿饭罢了。”他是故意的,坐的位子正好挡在她与刘华之间。
    瞧他挡住了自己,这也好,海恬于是松口气的吃起午餐,“我知道公司有几位女同事对你印象很好。”
    听她突然提起这事,他不禁好奇,“哦?你怎么知道?”
    “我曾无意间听她们谈论起你。”她小小声地说,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她们谈论我什么?”古少阳好奇地挑起眉。
    “她们说你很风趣,很想进一步认识你,但你都不理她们,这是为什么?”她凝向他那张惹祸的俊脸。
    “不为什么,我对她们没兴趣。”他耸耸肩。
    “她们长得都很美,你……你为什么会对她们没兴趣?”这是海恬一直弄不明白的。
    “嗯……会吗?她们有你漂亮吗?”他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反问她。
    “啊?!”海恬一傻,当看见他眼底的笑痕时,忍不住也笑了,“讨厌,你就会唬我。”
    “我没唬你。”他举起手,“我发四。”
    她脸儿一红,“我才不信。”
    “我发五。”很认真的,他又说。
    海恬噗哧笑了出来,仍然摇摇头。
    “那……我发六。”皱起眉,装出一张苦瓜脸。
    她抱着肚子,已是笑不可抑,但在餐厅里又不能笑得太张狂,最后她干脆丢下筷子,跑到外面笑个痛快。
    “怎么?现在不怕我了?”他倚在门边望着她。
    海恬止住笑,揉了揉笑疼的腮帮子,“我还没吃饱,我们进去吃饭吧!”
    她掠过他身边,走回原位继续吃饭,可对他……心底却有了另一种注解。

《大亨的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