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心发

郡中唐廷发,偶过余寓,时方暑,谓背上昨晚起一小瘰,搔之甚痒,先生肯一看否。余视之骇曰:此对心发也。唐不甚信,曰:姑与我药。余曰:君未信余言,一服药而毒大发,反疑我误君矣。含笑而去,明日已大如酒杯而痛甚,乃求医治。余曰:此非朝夕换方不可。我不能久留郡寓,奈何?因就医余家,旦暮易法,其中变迁不一,卒至收口。其收口前十日,忽头痛身热,神昏谵语,疮口黑陷,六脉参差。余适出门两日,归而大骇,疑为疮证变重,几无可药。细询其仆,乃贪凉当风而卧,疮口对风,膏药又落,风贯疮中,即所谓破伤风也。乃从外感治法,随用风药得汗而解,身凉神清,疮口复起,仍前治法而痊。若不审其故,又不明破伤风治法,则必无效,惟有相视莫解而已。

《洄溪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