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桥,顾名思义,就是给神仙走的。
传闻这座桥是昔日蜀汉大将魏延打造的,刘备在白帝城丧身后,尸骨运往成都的途中,天象大变。
想那刘备自称汉昭烈帝。也是有苍天护佑之福,他一死,蜀汉天象突变,山洪、暴雨、惊雷,原本就艰难的蜀道,多数被山洪冲垮。
帝王的灵柩总不能停留在外,于是诸葛亮令大将魏延迎棺入川,并下令若棺木有失,魏延必斩。
魏延天生脑后有刑天反骨,力大无穷,神猛无比,五虎将在的时候,尤其是关张赵压制着他。他尚不敢放肆。当然也由于诸葛亮的打压,魏延神通未能施展。
但此刻,五虎将早已死绝,后人又多平庸之辈,唯有指望魏延了。
魏延知道迎帝王灵柩,这是大事。若能迎回大帝,他自然是功高劳苦。能赢得军心。相反若败了,诸葛武侯一直看他不顺,也必然会真斩了他。
魏延对诸葛是又敬又怕,为了将灵柩运进西川。
魏延以神力将一根几百米长,重达几千斤的铁索从皇山一头甩入石子镇北边的乌鸦山。在两座悬崖间形成一道铁索长桥。
而魏延则以神力双手托棺,硬是踏着这条铁索,一人将昭烈帝的灵柩给扛了回来。
魏延此举让他在整个西川声名大噪,自此在军中无人不识魏文长,铁索也被封为天官桥,以示魏延有天人之能。
听完了罗老爹的诉说,我们都惊呆了。
三国时期,魏延确实是一员猛将,众所周知诸葛武侯在玄门内有惊天动地之能,五虎上将的神魂更有入阴司助蒋王平叛之功,被封为五大恩神。
却不曾想魏延竟然也有如此神通,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试想两山之间,跨越千米,以神力固铁索已是不易。
底下便是涛涛洪水,人在铁索上便已是两股颤颤。更别说还得托上一副帝王灵柩,这得有多大本事啊。
“天官桥,那就是条死路,一旦司马放发现了咱们,到时候就是骑虎难下之局,秦王三思啊。”文凯皱眉道。
我扬眉傲然道:“人这一生迟早是个死,如今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没有了选择,既然如此,就弄他一次险。”
“没错,富贵险中求,咱拼他一把,就算死了也不冤枉。”
“留在这也是个死,还不如搏一把。老子就不信了,他魏延能扛着昭烈帝的灵柩过天官桥,咱兄弟几个就过不去了。”张十一拍桌大叫道。
“年轻人就要有勇气。有魄力,像我这把年纪想走都难了。”罗老爹抚须大笑道。
走天官桥是定下来,但实施起来却没那么简单,敌人一直对老罗村虎视眈眈,监视的很严密,要是我们没出现在船上,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一旦被敌人发现我们是走了天官桥,到时候在桥上阻击,我们是必死无疑。所以,眼下不仅仅是时间紧急,最为紧要的便是如何能悄声脱离敌人的视线。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罗老爹似乎早已经就想到了这个难题,他拍了拍手,罗成搬进来六个纸人。
纸人是用竹篾扎的,外面胡着纸,画着我们的模样,看起来倒有那么几分像。
“这是我托一个老朋友连夜做的六个纸人,这些纸人在一个时辰内,靠御鬼而行能像人一样,可短暂的避过敌人的耳目,我想一个时辰足够你们赶到天官桥了。”罗老爹抚须道。
我仔细的打量着这几个纸人,到时候他们一披上黑色的蓑衣,完全能够以假乱真。
最难解决的问题,就这样被罗老爹轻而易举的完成了,当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老爹,我兄弟几人能遇到您老相助,真是三生之福,罗老爹,请受我秦无伤一拜。”我当即躬身以拜。
我是不能随意给人下跪的,容易折人福分,所以躬身相拜,已经是我能行的最大礼数了。
“罗老,请受我等兄弟一拜。”
张十一几人同时拜道。
罗老爹连忙摆了摆手,“你们这些后生伢子太客气了,老夫帮你们,不就是我帮自己人吗,有甚客气的。”
有了纸人,走天官桥逃生,也就成了现实,而且这个计划几乎是完美的。
司马放再聪明,也很难想到我们会冒险从那走,更何况,他还不是本地人,对天官桥也是极为的不了解。
慕容羽的离去,罗老爹的相助,全都凑在了一起,这当真是苍天不亡我啊。
本来面对几千军士的铁桶围捕,想要活着离开西川是很困难的,当然我一人也许勉力能杀出去,但张十一等人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他们是沙场征战,行军打仗的将军,冲锋陷阵是把好手,但单对单,却并算不上高手。
这就是玄门与军队的区别,修为高的不一定能行军打仗。行军打仗的将军,不一定天下无敌手,两者之间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像金太保、七叔、张王这种本身天下无敌,又能带兵打仗的,千百年来,就要出了那么几个人。
“咚咚!”
门响了!
罗老爹向我们看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会心的微笑,不用想我们也知道来的人会是谁。罗成连忙将纸人搬进里屋,罗老爹这才走去开门。
门一开,罗顺就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浑身还散发着女人的胭脂香味。
“哟,鱼头来了,抽一管不?”罗老爹把烟枪递了过去。
罗顺摆了摆手,打量了我们几人一眼,“哟,老罗,你这又多了几口人,这回又是你啥子亲戚?”
众人心里都清楚,罗顺是故意来查探虚实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放心,这样司马放才能放心。
“就是几个远房的亲戚,过来瞧瞧老头子我。”
“罗顺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在这摆你的老爷谱,老子这不欢迎你。”罗成还是像往日一样,不给罗顺好脸色,出言呵斥道。
他这一声骂的是对的,若是突然对他恭恭敬敬,罗顺反而会觉的不正常。
“你这伢子,怎么对鱼头说话的,一点礼貌也不懂。”罗老爹故作不悦,教训罗成。
罗顺摆了摆手道:“哎呀,你这地啊,我也不想多呆,今儿个到这来呢,主要是告诉你们,将军府已经同意了,明日出鱼,你到时候跟乡亲们说一句,机会难得,要去就都一趟去了。别三天两头的要老子向上头请示,那也是需要这个的,懂吗?”
为了逼迫罗家村人投军,慕容家也是想了无数办法,其中这关鱼便是其中的一招。
不断上涨的鱼税就不说了,平日,渔民是不允许随便在江上打鱼谋生的,美其名曰,关鱼。
每个月只在那么限定的一两天,允许渔民出去打一次鱼,打了鱼交了税后,渔民除了在镇子里换点粮食,根本就没有结余。
所以,罗家人连着沿河的几个大村子的百姓那是恨透了慕容家。当然也出了不少像罗顺一样这种不要脸,主动巴结慕容家的狗汉奸。
罗顺说完,晃晃悠悠的哼着小曲就离开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次将军府还不得大大的赏他一笔。
“妈的,真想一刀捅了这该死的狗贼。”罗成咬牙切?的骂道。
“成了,看来司马放是认定咱们要跑江里这条路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微微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司马放改了心思,他一定不会让罗顺来说这话。
他已经中了我的计,误以为我要从江中逃生,为了在江里将我们一网打尽,他必须要让罗顺把江里允许捕鱼的消息放出来,罗顺刻意交代让渔民都出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