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竟是杀害岳飞的“元凶”:三方面解读岳飞

为了收回各种权力,重塑中央集权制,赵匡胤在“杯酒释兵权”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四个方面的工作了,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也。

第一个方面:细分职业,四十八人掌管兵权。

要知道,自从“黄袍加身”后,为了杜绝类似的事件再发生,赵匡胤下令,原来的“两司”变成“三衙”,即未来的宋军“三帅”——殿前都指挥使、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侍卫步兵都指挥使。

南北朝变成三国鼎立了,看你们怎么联合起来造反。

当然了,对于赵匡胤而言,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把“两司”变成“三帅”后,赵匡胤还是不放心,他又在“三帅”下面设立“四卫”,又在“四卫”下面设立“四厢都指挥使”,再进一步剥夺兵权。

这一下,原来由2×5管理的兵权,现在变成3×4×4了,我看你们还怎么兴风作浪。

第二个方面,以文制武,不许武将调动部队。

把自己的禁军一分为三后,虽然这“三帅”都是皇帝的将领,全都听从皇帝的指挥,可以统率部队,但是这哥儿仨根本没兵。如果想要用兵,可以,去找枢密院。

宋朝的枢密院,有点儿像今天的总参谋部,它负责调动所有的部队,但是却没有统率权。那么,谁统率这些士兵呢?还得找将军。但是将军只有统率权,却没有使用权。

简单来说吧,宋朝的军队就是一辆汽车,将军就是皇帝雇佣的司机,枢密院就是那个派车的公司。虽然这些车归枢密院管,但是它不能开;将军能开车,但是车不是你的。你只能开,用完了,必须第一时间还。

可见,这种二权分割管理制度,能最大地限制这辆汽车的使用权和管理权,并能最大地保证这辆汽车只有一个主人,即皇帝。

那么,您说了,这样使用太费劲了,我自己花钱造一辆汽车,这行不行呢?

不好意思,赵匡胤明确下令:不论什么级别,不论什么高官,也不管对帝国的忠心程度,只要敢私自招兵,培养自己的私人武装,就一个字——杀;补充一个词——无赦!

可见,不要再为岳飞鸣冤叫屈了,这小子要是生活在赵匡胤时代,光凭那个“岳家军”的招牌,这哥们儿就死定了,估计早被砍十多次了。

对了,还有一点需要说明,枢密院的长官一定是文官,为的就是“以文制武”,玩儿命降低武将的身份,免得他们靠干预政治恃才自傲,最后爆发出造反的野心。

第三个方面,强干弱枝,调地方精壮部队入京。

宋朝的部队,主要由四个部分组成:禁军、厢兵、乡兵、藩兵。

其中,禁军是皇帝的私人武装,相当于宋朝的正规军;厢兵是地方上的士兵,相当于各地的武警部队;乡兵就是最下面的士兵,相当于各地的民兵预备役。藩兵就不解释了,一般都是少数民族可以雇佣的士兵,想用可以,拿钱来。

以前,这四支部队相安无事,不管是中央还是地方,大家都各自花钱,去培养自己的势力。然而,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格局,却被赵匡胤一道圣旨打破了。

赵匡胤下令:无论厢兵还是乡兵,凡身强力壮、武艺高强者,全部都要编入禁军。

听到这一圣旨,地方诸侯们彻底傻了眼,自己的精锐部队,就这样被赵匡胤一锅端了,留下的都是一群老弱病残,连抓个小偷、打个土匪都费劲,这可咋整呢?

至此,按照《涑水见闻》记载:镇之厢兵,皆老幼病残,皆非京城精锐禁军之敌,莫敢有异心者。

从唐朝开始的藩镇之祸,仗的就是自己强大的地方武装。而赵匡胤的这道圣旨,直接来了一个釜底抽薪,大小连锅端了,看你们谁还敢造反。

当然了,即使把地方折腾成这样了,赵匡胤还是意犹未尽,他继续颁布了一道圣旨,又在这些地方将领们的伤口处,狠狠地撒了一把盐。

第四个方面,实行更戍法。

所谓更戍法,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当地的守军要更换驻地,但是驻守的将军不用调动。

这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现在有三支部队,A驻军北京,B驻军开封,C驻军济南,等过了一段时间后,A移师开封,B移师济南,C移师北京。三个地方的将领不变,军队却换了一茬。

那么,这样的换防,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呢?

咱们现在看古装连续剧,大家来自五湖四海,说着各种不同的方言,扮演指挥官的主要演员大吼一声:“兄弟们,敌人就在眼前,为了大王,大家冲啊!”

随后,伴随着这声怒吼,大家一拥而上,打败了敌人,在一片激情的背景音乐中,最终获得了胜利。

如果这是连续剧,拍得还不错,但如果这是真正的战争,那就算瞎了!

要知道,平时谁也不认识谁,没有一起喝过酒,没有一起吃过肉,啥感情都没有,你让我冲,我就冲?凭啥?!给个理由先。

总之,卖命是可以的,冲锋也是可以的,但是必须给个理由。

如今,这个理由怎么给?部队三天两头地换防,刚给几个鸡腿,士兵就全都换走了,这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吗?

你让我们怎么给?

就这样,在这种“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作用下,宋朝厢兵和乡兵的战斗力直线下降,最后终于变成了零。

至此,从唐朝安史之乱(755年)时期起,困扰了中国近两百年的藩镇之祸,终于落下了帷幕。然而,凡事有利也有弊。赵匡胤把地方军权压得太死了,虽然不会再发生节度使造反的事情了,但是也产生了一种“矫枉过正”的恶劣影响。

未来,攻击中原的那些少数民族们,不管是辽还是金,或是那个天下无敌的元,他们一旦突破或者是绕过了宋朝的边境线,就能第一时间攻到宋朝的都城。所到州县毫无抵抗能力,全都望风而逃。

这是为什么?因为中间的州县兵不识将、将不知兵,根本无法拧成一股绳,且都是老幼病残的士兵,根本没有力量反抗。

因此,不管是赵匡胤无心也好、有意也罢,从这以后,宋朝就留下了一个“积贫积弱”的弊病。

也许,这些都是赵匡胤的错,但是,如果咱们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当你面对一个已经持续了两个世纪的藩镇割据、军阀混战的局面,你的耳边天天充斥着“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如果您是赵匡胤,您能想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不管怎样,在这一系列中央集权政策后,赵匡胤终于拨乱反正,定王业于一身,彻底消除了藩镇之祸。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然而,虽然历史把这些功劳记载了赵匡胤的头上,但是我们要清楚地知道,在创建宋朝这座摩天大楼的时候,除了要记住投资商跟奠基人以外,我们还要记住这座大楼的设计者。

谁,才是这座大厦真正的设计人?

这个人,他就是赵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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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北伐失败的经济原因

南宋已经没钱了

我们读《水浒》,其实也是读货币的流通,英雄豪杰的理想人生境界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称金银。吃喝之余,少不了要有手头把握海量货币的乐趣。好汉们最爽的举动除了打抱不平,就是拿出一锭银子,砸在柜台上,大吼一声:小二,上酒!宋公明之所以被称为“及时雨”,就是因为他把货币带来的便利,输送给穷人和落魄的好汉。谁让我们享受货币的乐趣,谁就是我们的老大,所以宋公明成了好汉们的头。

《水浒》讲的是宋朝的事,宋朝也是一个货币的时代,成败兴亡都系于它,今天我们且进入宋朝的金融体系和货币市场看看。

引子:秦桧借理发解决钱荒难题

南宋初期的京城,忽然发生钱荒。不知道是南宋王朝的央行提高了存款准备金率,还是战争形势吃紧使然,市面上忽然流动性匮乏,各大钱庄资金头寸开始吃紧。钱庄的伙计们都背负着沉重的纳储任务。说不定还出现存款送礼,存款返现等手段。

一个偏安的王朝,被货币苦恼着。

怎样增大货币流量,把现金给逼出来?这个难题不是军事奇才岳飞所能解决的,任务落到了内阁首相秦桧的肩上。秦桧是奸臣,奸臣也是能臣,起码看上去是能臣。秦桧可能运用了大量符合金融学原则的举措,然而收效甚微。某日,秦首相摸摸头上发,哎呀,长了,也白了,白发三千尺,只为货币愁。该理发了。

借理发师传金融消息

内阁大院里有理发厅,秦桧叫来一个理发师帮自己打理头发,剪刀声里,秦首相还在思索着货币。理发师也纳闷:领导在思量什么烦心事呢?打理完毕,秦桧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看着理发师,似乎是在黑暗中看见启明星,然后,亲手拿出一张五钱的货币给理发师。当时理发时价是两钱。理发师正忙着找钱,秦首相慈祥地一笑:“不用找啦。”理发师正要谢,秦首相又低声说:“师傅啊,知道我为啥不叫你找钱吗?”消息来了!理发师竖起耳朵听。

秦桧于是发布最新货币消息:“千万不要对外头说,宫里传出密旨来,我们现在用的货币,过几天就不用了,还不如早点用出去。”

一场最新货币动态新闻发布会就在理发厅完成了。信息的第一个接受者——理发师,成了秦内阁在民间的消息发布人,他立即将秦内阁的意思传达给自己的 “刀下客”,“刀下客”们又传给桌上客,桌上客传给坊间老友:最新消息,据秦内阁理发厅消息人士透露,现行货币不日内将实行大更换,大家有钱快用啊。

于是,现钱如火山爆发一般喷向市面,现金流爆炸式地增大。

钱荒解决了,奸臣秦桧奸奸地笑了。

探源:大宋王朝的“货币战争”

以上消息来源于南宋张端义的“博客”《贵耳集》,可靠性不敢断定。但是,整个北宋南宋王朝缺现钱,倒是不争的事实,秦桧也肯定面临过这种金融难题。

货币战争一:围剿铁钱的战争

公元971年,大宋王朝统一了,然而如果从货币角度来看,它还是一个割裂的政权。整个金融流通区域存在两种货币:铜钱,铁钱。铜钱流行于北方,铁钱流行于四川和江南。在以铜钱为核心的中央金融系统的“卧榻”之旁,岂容臣服地区的铁钱酣睡?

于是,大宋中央政府展开第一场货币战争,不遗余力地要消灭发动的铁钱。战略部署为:封杀江南铁钱,以滚滚长江为防线,禁止铁钱北跨长江;捣毁铁钱的生产体系,代之以铜钱生产系统,在江南地区大力开发铜矿,从源头上消灭铁钱;在战争中又区别对待,货币战争没有覆盖四川地区。

从短期战果上看,战役似乎取得胜利,铜钱开始在江南通行;然而,长期来看,嘿嘿,未必。铁钱以四川为根据地,一直顽强地生存着。一直熬到北宋中期,终于西北起战事了,大宋跟西夏较劲,前线就是“钱线”,打仗是耗银子的事情,政府加大货币供应,铁比铜贱,北宋政府不得不允许在战区——陕西,河东,铸造流行铁钱,从江南货币战场撤军的铁钱,曲折扩充到西北。

货币战争二:南宋与金的金融战

一路打仗没消停,一直打到南宋。宋国对金国,不只是岳飞,韩世忠与金军兵刃相见,在货币上攻防色彩也明显。宋金的军事前线为淮河一带,货币前线也如影随形地停留在这一带。铜钱是珍贵的货币,当然不能流入金国,但前线战区的居民总得使用货币吧?

于是,铁钱又有了用武之地。南宋“央行”批准前线淮河地区为铁钱流区,禁止铜钱进入该地区,免得陷入“借寇兵而赍盗粮”(借武器给敌寇,送粮食给盗贼)的尴尬局面。按照这个标准,铁钱应该可封为“民族英雄货币”,因为它就是阻断铜钱北上流失的战术屏障。

货币战争三:争夺纸币发行权

上面说过,在首次货币战争中,四川地区成为金融特区,铁钱大行其道。铁钱的通行导致另一种货币的产生:纸币。你想想,铁钱多重啊,背个三两贯铁钱上市场,已经是不堪重负,买个醋打个酱油还行,如果是上千贯的交易,例如买房子付首期之类的,按照现在的房价,那还不得背座铁山走?“街市买卖,至三五贯文,即难以携持”。

不急,四川人民的智慧是雄起的,化铁为纸还不行?于是,川中地区十几家富豪联手,在经过政府允许的情况下,创办交子——史上最早的纸币。

这十几家富豪互相作保,用纸张印造交子,纸币上也有图案,一般都是“屋木人物”。在官方监督下印好纸币后,每户人家只要上交相当的铁钱或银子,于是就领取相应价值的交子,然后拿着交子去做交易。如果要将交子换取现金,那么,每贯钱收三十文的利息。

然而,人的本性是贪婪的,在没有政府监督和主导的情况下,这种贪婪会侵蚀交子的价值。史载在交子的流通过程中,“亦有作伪”者,具体过程不太清楚。反正这帮奸商,等到交子使用者前来兑现现钱时,居然关闭交子铺,卷起现金走人,“关闭门户不出”。官府其实还是蛮作为的,派出捕快、“特警”帮着用户追钱兑现,结果到手时不能如数,一千块钱只能追回七八百块钱。

为了整顿金融秩序,大宋王朝起初想关闭交子银行,但是考虑到四川人民已经习惯交子交易,于是,政府接手交子银行。印造发行流通,全由政府一手操办。起初,政府还老实,库里有多少银子,市面上就发行多少交子,也就是说,准备金率为百分之百。三年发行一次,期满时严格要求拿着交子交换实体货币。

不过,时间一久,情况就复杂了。公务员多了要发俸禄,和契丹西夏打仗要军费,和金国作战要扩充军费,财政问题大了,于是就增发货币,在没有准备金的情况下也增发货币,“不蓄本钱而增造无艺”,于是货币严重贬值。

讲到这里,我就不难明白为何岳飞的北伐大业被半途叫停了。

解密:岳飞北伐被叫停或源于货币吃紧

交子发展到南宋,被称为会子。南宋的地盘缩水了,没了淮河以北,个人估算一下,当时的控制领域大约也就140万平方公里左右,相当于12个福建,或 8个广东,财税来源也就福建、江浙、广东、西蜀和江南一带,只有北宋时期的五分之一,以北宋五分之一的财力,对抗比北宋面对的大几倍的军事压力,窘况可想而知。

到此,也不奇怪前面所说的,市面上为何那么缺钱了。光靠忽悠理发匠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就增发纸币,导致货币严重贬值,一直贬到咱们的大宋王朝灭亡。

岳飞也为费用纠结

我们想象一下:岳飞的大军在前线一路高歌前进,捷报传来,宋高宗就叫秦内阁拿着信用卡刷一下,捷报频传,于是秦内阁手里的信用卡就频频地刷,刷呀刷,刷到岳飞快打开封城和黄龙府了,秦内阁一看信用卡,傻眼了,于是报告:启奏陛下,严重透支!

透支?那就撤军!告诉岳总司令,别打啦,没钱啦。不回来?十二道金牌把他叫回来。

其实,对于巨额的战争费用,海量的货币使用,岳飞也是很清醒的,《宋史》记载他每次申请军事费用,总要很纠结地说:“东南民力,耗敝极矣”。东南地区的财富,都耗光了!

从军事角度和个人军事才能而言,我个人丝毫不怀疑岳飞的北伐作战企图,但是,没钱又奈何?

对于秦桧的投降主义路线,我一直是否定的,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货币的短缺确实也是叫停岳飞北伐的重要原因之一。据当时的记载,军费开支已经占到南宋财政开支的七成以上。

明朝郎瑛的《七修续稿》说出了岳飞北伐被叫停的原因:“以钱谷兵甲之无所出欤?”钱粮兵器等军用屋子没法供应。郎瑛这话也不是乱说的,他有考古依据,他曾经挖出一块南宋时期的铜牌,宽一寸,长两寸,这是奥运会运动会铜牌吗?非也,是临安府的临时货币,抵三百文钱,郎瑛由此猜测:宋政府南渡,拮据到实在没办法了,拿这个当货币来补救财政上的困境,铜牌相当于当时的交子会子之类的货币:“必南渡国穷,救补通变之物,交会钞引之类。”拿着鸡毛当令箭,拿着牌子当钱用,政府的货币危机,可想而知。

所以,郎瑛推论:如果继续用兵,则将导致经济上的崩溃,政府破产,更早亡国:“急于用兵,徒促沦亡”。

结语一:岳飞很有种,却碰上没种的老板宋高宗,没种的经理人秦桧,这是他职场悲剧的主要原因,同时,也有经济上的原因,他很有智力魄力,却没有货币,“踏破贺兰山缺”的事业没有资金支持,只好拍着栏杆“仰天长啸”了。

结语二:大宋年年与货币问题纠缠,年年不得消停,再结合一战以来的经济形势可见,经济上所谓的繁荣期,其实只是上一个危机和下一个危机当中短暂的喘息期而已,好个三五年,然后烂个七八年,从一个通胀走向另一个通胀,大宋如此,全球也如此。有木有好办法解决,有木有?

《赵匡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