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斗迷泉
宋两利历经感情创伤,无心耍弄,追至此墟,冷声便道:“玉天君把人放了,回你老家,大家免伤和气!”
玉天君突闻声音,怔骇不已,此人能无声无息找至此,其功力及神通术简直高出自己,赶忙摆架戒备,喝道:“是谁?!”宋两利冷静步出,玉天君突见宋两利,胆子不禁胀大,冷喝:“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张天师呢!”
宋两利道:“谁来都一样,把她放了,免伤和气。”
玉天君怒道:“我还想找你算帐,为何要听你的?你又耍何妖法,把她弄得六亲不认!”
宋两利冷道:“她会被你玩死!”
玉天君斥道:“胡说八道,此乃我娘秘传,怎会玩死人!”
宋两利道:“拿针直刺脑门,非伤即死,她能忍受你多少折磨,搞不好已变成白痴了!”
玉天君一时没了把握,然又怎肯认输,怒道:“若非你耍妖法,她怎会变得如此,把她弄醒还给我,否则永远跟你没完没了!”
宋两利道:“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好吧,咱便对掌三招,你若赢了,我立即替她解妖法,你若输了,马上给我滚蛋!”
玉天君冷笑:“好极!我正愁无人可斗!”立即跳身过来,霸龙仙掌一招“龙吞山河”
幻化千光万影,汇成狂龙般狂流猛击过来。那万钧之势已迫得宋两利衣衫冽冽作响,他却不退半寸,亦未用上拨鼠功夫化去该掌劲,而是凝神以待,但觉对方掌劲冲至之际,始反掌打去,来个硬碰硬。轰地巨响,玉天君闷呃跌退连连,宋两利只肩头轻晃,根本毫不在乎,原来他自服下紫玉仙芝,功力已大进,此时用来试功,自是信心满满,玉天君终因修为不够而落败。
玉天君岂可服输,冷道:“别以为练了妖法便可为所欲为!”突地抽出藏身短刀,不再以强功杀敌,改采招式技巧以战。一招“暴龙捣海”利刀幻化无数青龙闪窜,更若一道光轮巨网裹往敌身,毒龙噬窜,杀得宋两利笼罩极度危险之中。宋两利根本无惧,脑门散发感应,对方欲攻何处,实招虚招全部了然,再以“水柔功”招法对应,轻易可化去任何利刀攻击部位。
玉天君连刺十余刀,竟然无法奏效,暗暗怔骇不已,对方不但对霸龙仙掌招式了若指掌,且抢尽先机封招,自己根本无法使力,再斗下去岂非战败,既是三战两败决胜负,显然已输定,他实不甘,突地来个耍赖手法,顿将利刀射出,似若毒蛇捣天,凌空窜高,突又反冲下来,直取宋两利门面,他则乘机掠冲其背后,迫足全身劲道即劈,想以前后夹攻方式战胜此局。
宋两利虽是动容,然一闪念即生应变招式,突地运起道家化神赋无上心法“天地无极、乾坤浩瀚”之吸功术,尽将背脊穴道全数打开,任那玉天君怒掌劈来,劲道竟然全部被吸,似落无底深渊而难以自拔,玉天君诧骇急叫:“这是何妖功?!”欲抽手已是不及。
宋两利大喝,两道掌劲冒出白气,伸手合十夹住那利刀,再一催劲,利刀变形掉落地面,背脊喷劲,玉天君东倒西歪,跌退连连,不断瞧着双手,实搞不清对方耍何妖法,竟然掌劲暴打如雷,及至他身背,竟会全部消失?!
玉天君诧骇道:“你会吸功妖法?!”
宋两利冷道:“你已落败,快滚吧!难道想食言么!”
玉天君脸色铁青:“我败了,自该遵守约定,然你又何忍拆散我俩夫妻,甚至子女?”
想及伤心处泪水渗流。
宋两利未料及对方会哭泣,心头暗叹,自己亦是母子失散多年,实明白此人生悲剧之苦,然让他俩复合呢?恐怕将造就更大悲剧,自是铁了心,冷道:“不必怪任何人,该怪你爹!纵使你们现在能复合,你爹还不是一样闹得难以收拾,照样悲剧连连;你想要她可以,先把你爹之事解决再说!”
玉天君顿升希望:“你是说我爹能恢复正常,不再找天师府麻烦,你便将阿美交还予我?”
宋两利道:“我只把她恢复正常,她爱选谁,那是她的事!”
玉天君道:“她若醒了,当然选我了。”心下一横,道:“好,我立刻叫爹别闹事;届时你不能食言!”
宋两利道:“绝不!”
玉天君欣喜,道:“就此说定!”转向张美人,关怀道:“阿美你听见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抽出银针,且将张美人头发整理妥善,恢复姣好脸容,始再转向宋两利:“不出三天,定给你消息!”
宋两利一愣:“怎三天,来回玉皇仙岛,少说也要十天?”
玉天君道:“我爹早跟在后头,他练了道法,不再怕你们的妖法了。”
宋两利苦笑:“你家真是一窝疯!”
玉天君道:“不会,我不疯,为了她,一切都不疯!”
宋两利暗道:“那才疯狂!”不愿说出,道:“快去快去!”
玉天君拱手道:“希望好好照顾我爱人……”
宋两利道:“好!”
玉天君深情瞧向张美人一眼,方始离去。然掠行二十丈,突又想及什么,转头道:“如若我爹执迷不悟,我把他抓来,小神童是否可修理他脑袋,令他改邪归正?”
宋两利想笑:“可以试试!”
玉天君道:“那就谢了!”始满怀希望而去。
宋两利一时跳眉不断,玉天君为情已豁出去,看来说不定当真和其父亲反目成仇,而把人抓来,那可得好好收拾才行。想及情字,不禁感叹,自己难道不是为其所困?绿龟法王所言修行,的确是门高深学问。
瞧得张美人虽被撤去五仙定魂针,仍未醒来,想必玉天君胡乱耍邪术,伤着某处,遂伸手抵其太阳穴,功力源源迫去,终见其脑门五处穴道渗出污血,虽有头发遮着,仍渗往床上,宋两利暗道险了,若污血凝结脑门,恐伤害无穷,幸好及时将其逼出,张美人渐渐转醒,宋两利却猜之不透,玉天君母亲到底是谁,怎懂得如此邪法?难怪玉皇仙岛上上下下邪得可以。
不久张美人已恢复正常,宋两利并解其穴道,张美人嗔喝弹起,一掌立即捣出,厉喝道:“恶徒你敢辱犯我”掌劲甚猛,宋两利顿有所觉,然仍躲不掉,硬挨一记,幸好对方禁制初解,体力过虚,且自己护体神功了得,免于受伤,但胸口却是火辣辣翻腾着。
张美人突见并非玉天君,怔诧道:“怎会是你?!”梦中激情男子现形,使她窘热,登又喝道:“我喜欢的是赵书鸿,不是你!”
宋两利但觉洗脑效果良好,笑道:“当然不是我,否则就惨了。”
张美人斥道:“你作啥?!”检视自己衣衫,幸未被动过,暗呼好险,戒备更严。
宋两利道:“你难道不知被谁所掳?我可是前来救人,请别误会!”
张美人诧道:“玉天君?!”伸手摸向脑袋,五仙定魂术让她疼痛难耐,印象深刻,怔道:“他对我施了妖法?这下流胚子!”又转向宋两利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直觉中似又带点男欢女爱印象。
宋两利道:“衣服都没脱,还能做什么?”
张美人窘红脸面,斥道:“胡说什么!”一掌迫退宋两利,抓紧衣衫,回想当时,越想越是模糊,看是幻梦,始相信未受非礼。
宋两利道:“走吧,该回家了。”
张美人斥道:“你又非我爱人,回什么家!我爱人是赵书鸿。”
宋两利道:“家啊,仪心园,你娘正着急呢!”
张美人这才忆起:“对啊!我是追她出来的……”敲敲脑袋,不知被洗脑,瞬息万变让她颇难接受。
宋两利道:“走吧!”先行掠去,张美人迷迷糊糊仍跟去。
汴京城于开封府内,故较精小,南街北掠,盏茶即至仪心园,方欲进去,传来婴儿不断哭闹声,宋两利暗道不妥,张美人却急叫:“小美人哭了!”哪顾得已被洗脑,母女天性使她难以排斥,急急冲往后院雅居,见得母亲不断摇晃婴儿,她急道:“娘,小美人饿啦!”
强行抱来。突然宽敞胸襟,翻出xx子即已喂食。
宋两利、秦晓仪诧骇,四目相对,不敢张声,分明已洗脑,难道无法突破母女连心天性么?
宋两利不便瞧及此状,赶忙又闪退门外。
秦晓仪仍不敢出声,静观其变。
张美人当真若母亲,不断摇晃女儿,频频逗笑:“小美人,只有娘知道你只喜欢吃母乳,别的东西是不会习惯的……”秦晓仪这才想及,生女后,乳腺自丰,奶水不断,纵使抢了小孩,又怎掩饰得了体质天生变化?洗脑效果恐将打折,看来得三天洗一次脑门了。
宋两利苦笑不已,若真如此,岂非累死自己。
张美人终喂饱婴儿,其已安详入睡,她始小心翼翼置于床上,安抚妥善,始满意笑道:
“行了,小美人最乖……呃……叫惊美吧?”
秦晓仪道:“不,她叫秋云,是你表姨的女儿。”
张美人道:“怎会?感觉好像是我生了她……”摸摸胸脯:“若未生育,我胸乳怎会渗出奶水?”
秦晓仪干笑道:“那是月事不顺使然,女人多少会有此种状况。”
张美人道:“当真如此?”摸着胸乳,总觉难理解。
秦晓仪道:“娘也是女人,不会骗你,过了一阵子便不会了。”
张美人依然迷惘,女人当真有此症状?记忆中复觉和宋两利亲密,冷声道:“那个怪家伙,他是不是我丈夫?”
秦晓仪闻言哪还得了,赶忙找向宋两利寻求对策,宋两利道:“只有再洗脑一次啦!”
两人双双入内,张美人见人即怒:“你想遗弃我们母女么?”举掌便要揍人,宋两利干笑道:“不敢不敢!”移神换灵洗脑大法终又展开,张美人陷入昏沉之中,宋两利道:“你根本没结婚,你男友是赵书鸿,不是我!不是我!”说得十数遍。
张美人茫然说道:“可是我的胸脯怎会生乳汁?……”
宋两利道:“那是月事不顺所产生,不足为奇!”
张美人迷惘道:“是这样么?”
秦晓仪道:“是这样,娘可以作证!”
张美人摸摸胸脯,痴然一笑:“好好玩,怎会这样……”
秦晓仪瞧她在男人面前如此举止,替她脸红,急道:“别再抚摸,娘去拿几帖药替你退乳汁,日后便不会了。”
张美人笑道:“何需退,如此顶好,可以养宝宝啊!”
秦晓仪道:“宝宝不是你的,不能乱养!”催促宋两利加把劲,宋极力洗脑,足足耗去半更次,方将张美人两个肿胀xx子之麻烦给解决。
张美人喃喃笑道:“原来女人不必生孩子也会如此啊……”
秦晓仪应声是极是极,赶忙一手截倒女儿,置于床上,方自嘘气,拜向宋两利:“多谢帮忙。”
宋两利道:“你得赶快去找退乳药方,否则三两天便要喂奶一次,谁都受不了!”
秦晓仪道:“一定一定!”此时已是深夜,看来明早才行。
宋两利道:“没事了,我得回去。”
秦晓仪还是道谢不断,终把宋两利送走。她且趁此机会回天师西宫一趟,说明和宋两利前去解决夜惊容之事,故晚归,免得丈夫起疑。
宋两利则返回万岁山秘阵中,原想倒头睡去,忘掉今日种种,谁知笛音款款送来,幽怨情深,自是出自夜惊容吹奏,宋两利感受悲情,暗暗轻叹,纵使笛音颇有见谅之意,却也未表示能否复合,毕竟她乃善慈之人,原谅倒是容易,但感情一事,有了疙瘩,又岂能强求?
宋两利叹声道:“癞蛤蟆莫想吃天鹅肉了。”摸摸额头胎记,原已自卑,此时又能故作神气什么?自我解嘲说道:“原是来自不同世界,何需强凑一起?”不敢奢怀往昔种种,认命抱头睡去,却辗转难眠。
笛声悠扬之际,箫声骤起,该是夜无群搅进来,被惊容避之不了,干脆收笛,终至笛断箫竭,还来暗夜一片凄清。
玉天君甚快找向开封府。于次日下午发现父亲驻进“东王客栈”,原是玉东皇本名有个“东”字,且驻进名为“东王”之栈,自是理所当然成为开封之王。
玉天君自知父亲习性,轻易可以找及,已寻来会合,满脑子却想着如何计画劝说父亲改邪归正。
同行者另有喜好耍弄毒蛇之玉采仪;数月前受宋两利耍辱之仇,她始终未忘记,总想乘机报仇,原先引以为傲的毒蛇红线姑娘仍带在身边,她且又找得一条全身黑得发亮且带金线之黑龙带角毒蛇,红黑交相作战,威力更强一倍,不信宋两利能躲过此劫。至于那茅山派刘通,除了十天半月往玉皇仙岛送毒蛇之外,她倒对他感觉冷淡,反而是宋两利,-是仇家,欲置他于死地,然每每静心想及,总莫名生起争斗快感,这可比任何男人有趣多多,甚至觉得抓回家天天如蛇般耍弄,亦为爽事一件。她封他为“虐耍超级玩具”。只要一有机会必斗他几回。
玉东皇驻进客栈最豪华之“东王厅”,自是独栋住宅,无忌他人干扰。他早盘算此去必定将秦晓仪带回玉皇仙岛,毕竟已斗过龙虎山天师派,知对方实力坚强,纵使斗上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战胜,如许之久,岂非虚度青春,他悟得真理,攻斗天师府不容易,何不换对方斗斗玉皇仙岛,照样让对方吃不玩兜着走,而后佳人将永远留在身边,重温昔日甜蜜梦境。自己原想学得通灵大法,以窥秦晓仪心思,谁知却被宋两利弄得灰头土脸,而方虚默所传法门,老是无效,不知是真是假,还好醒神秘咒还算管用,以它来对抗通灵大法也就是了。
玉东皇则装出帝王气势,道:“仪妹妹老是嫌我粗鄙,本皇可在家练了数月气度、姿态,还管用吧?”
玉采仪笑道:“好有格调,宛若帝王!”心头却惹笑,父亲已若猴脸,怎么装皆不像,但不愿点破。
玉天君陪笑道:“爹的确若帝王,自该有帝王气度,对于天师派之仇,何不化去?”
玉东皇瞄眼:“谁说爹跟他有仇?是他故意找爹麻烦!我要的只是仪妹妹回身边,那家伙老是纠缠,不斗倒他才怪!”
玉采仪喝道:“还有那妖女张美人,竟敢抢我老公,非修理她不可!”
玉天君道:“她是我妻子,不准你动她!”
玉采仪喝道:“都已偷汉子,你还死心眼?难道要爬到你头上生子,你才高兴么?”
玉天君冷道:“胡说什么?”
玉东皇冷道:“仪儿,爹是如何教你,注意仪态风度,宛若你晓仪阿姨优雅高贵才好,怎胡乱说及粗话!”
玉采仪知父亲认真,忙装淑女模样,暗伸舌头,不敢再狂言狂态,心头却嘀咕着,什么都是晓仪阿姨,她当真那么好?爹是得了大花痴。
玉东皇问道:“君儿,你不是去找张美人,结果呢?又被打落水狗回来?”
玉天君道:“不,只要爹和天师府嫌隙能化解,她愿意跟孩儿回仙岛。”
玉东皇冷道:“问题在张天师不在我,你该去求他!”
玉天君道:“只要爹能放弃秦阿姨,一切自能解决!”
玉东皇喝道:“什么话?要我放弃心上人,换你老婆?这种话你怎说得出口?枉我养你二十年!”
玉天君祈道:“爹,您该清楚,秦阿姨已嫁给张天师近二十年,且女儿都已长大成人,您何苦一厢情愿。”
玉东皇斥道:“住口,没看到她从不快乐?全是张天师以符法控制结果,爹是在解救她,真是肤浅!”
玉天君道:“若真如此,秦阿姨早就逃了,怎留在天师府二十年不动。”
玉东皇道:“你懂什么!张美人还不是中妖法?不解救她,你一辈子亦难让她回头;咱在龙虎山也吃了妖法大亏,这些你都忘了?竟说你秦阿姨一厢情愿?真是白活了!”
玉天君道:“那不一样,阿美的确遭妖法,秦阿姨却没有!”
玉东皇摆着手:“不跟你谈:顽固家伙!”
玉天君暗叹,心知劝说无效,看来得采非常手段,然得先支开妹妹才行,于是拱手说道:“望爹三思!”转向妹妹:“你不是要找宋两利么?方才我在东城见着了,快去瞧瞧,否则走了人,不好办?”
玉采仪目光一亮:“当真?!”转瞧父亲:“爹,我去去就回!”
玉东皇道:“小心他摄心妖法,且别把他弄死,留条小命,爹也想找他报仇!”
玉采仪欣笑:“一定!”飞也似夺门而去。
玉天君暗喜,只要妹妹一走,行事方便多多,道:“爹方至开封,可要喝上几杯美酒,也好助兴?”觉得香茗太淡,若下迷药,易被发觉,故作此建议。
玉东皇斜眼睨来,邪声道:“你何时找爹喝酒?该不会耍把戏吧?”儿子一向儒雅,敬酒之事少见,此举倒出他意外。
玉天君暗惊,然仍不动声色,笑道:“孩儿长大了,也该喝点酒,爹怎多心了呢?”
玉东皇忽而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将来要接仙岛,怎可一味喝茶喝醋,酒量也该练练,去拿酒来!”伸手一扫,壶杯全数飞往左侧另一石桌,平摆落定,露得一手精纯功夫。
玉天君欣喜拜礼而去,找了掌柜要酒,经介绍,弄得两这名酒“蔷薇露”及“金斗泉”,掌柜说及此酒乃当今皇上最爱,玉天君自是满意。要得美酒后,先溜入房,倒出啜饮,蔷薇露乃以花瓣玉蕊精酿,色红如血,喝来甜香留齿,别具风味,金斗泉甘中带劲,醇味特殊,他虽识酒不多,但如若以两酒置迷药,必能掩味而不被发觉,故将迷药置于酒中,始敢端至庭院。
玉东皇等得不耐烦,喝道:“找个酒要那么久?”
玉天君笑道:“美酒难求,孩儿特地要掌柜找得当今皇上最喜之蔷薇露、金斗泉供爹品尝!”
玉东皇目光一亮:“皇上最喜之酒?妙哉!拿来我尝尝!”他原对酒颇有研究,然自二十年前被秦晓仪弃后心性大变,已无心品酒,久而久之竟也忘了何酒何味,但作个样子总是有型。
玉天君暗喜,立即倒斟蔷薇露,玉东皇怎知儿子动得老子手脚,当真畅饮而尽,哈出酒气笑道:“果然美酒,喝来畅顺舒服!”嘴舌又舔几下,总该批评几句才显自家品味,道:
“可惜太香甜,适合女人喝!若能和仪妹妹交杯共饮,实是一大美事!”
玉天君道:“有朝一日,必能顺遂爹您意思!”又倒一杯,玉东皇再次畅饮,呵呵笑道:“不错不错,将来必能如此!”唇舌再舔,道:“金斗泉呢?是何味道?”
玉天君改斟金斗泉,玉东皇一饮而尽,哈出酒气道:“妙哉,一若处子含苞待放,一若艳妇激情奔放!直若我仪妹妹,实在妙哉!”那酒气直冲丹田,竟然让他想入非非,脑门自把男女激情交错一起,又饮一杯,终叹道:“可惜仪妹妹不在身边,厮人独醉了!”
玉天君道:“爹若能醉,梦中妙境必能更美!”心想金斗泉较烈,药性催化较快,又斟过去。
玉东皇怎如被耍,叹言是极是极中,又饮半杯,忽瞧向儿子,道:“你怎不喝?”
玉天君原想能不喝则不喝,若要喝亦无关系,毕竟早服下解药,无惧迷药,故斟得蔷薇露陪父亲喝上几囗,道:“祝爹早日完成心愿!干它三大杯如何?”
玉东皇喝笑:“好好好,只要能和仪妹妹相好,干它三大坛又何妨?”当真抢下酒坛,大口咕噜咕噜灌起。
玉天君一旁瞧得既喜且忧,喜者父亲并未起疑,自动灌酒,忧者父亲喝得不少,怎都不倒?难道迷药失效,抑或父亲功力太强,无惧迷药?此原是为张美人所调配,莫要失了准头才好。
玉东皇再灌几口,终觉头晕,怔道:“这是何酒?怎一坛不到就晕了?”
玉天君暗喜,玉东皇舐舔着舌唇:“好像加了药?味道怪怪地……”
玉天君暗惊,道:“有么?”
玉东皇呃呃欲言,却不胜酒劲、药力倒栽桌面,酒坛落地砸得烂碎。
玉天君暗道好险,终将父亲给摆平,想想二十年来未曾拂逆,如今却将他迷倒,忒也大胆,然事已至此,且为了心上人,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虎毒不食子,一切自有担待,何况宋两利法力通玄,说不定能治愈父亲疯心症,岂非两全其美?
他将父亲穴道封住,犹豫是否上绑,然考虑父亲武功高强,莫要中途出意外,仍自找来粗绳绑身,这才扛起父亲,潜往街道。忽觉人潮如织,扛得一人容易被发现,终改租马车,将人藏于车上,直奔汴京城。
待他走后不到一时辰,玉采仪已经返回,想找哥哥兴师问罪,谁知却发现人去楼空,追问小二,未见敌人入侵,再探庭院,酒坛烂碎仍在,玉采仪贼心灵敏,暗道:“爹会是着了道儿?否则怎喝一半即不见?”
她追问掌柜酒坛来自何人,掌柜回答是玉天君所订,玉采仪更疑,暗忖:“哥哥平日从不沾酒,今儿怎喝起烈酒?”瞧得石桌两尊酒杯,更得证明,疑惑道:“会是哥哥动了手脚?他先支开我,然后再暗算爹?可是他哪来胆子?”思念转处,终于说道:“万事难料,为了爱人,任何事都可发生!”
玉采仪盘算,不管状况如何,心想和哥哥脱不了干系,且和张美人、宋两利有所牵连,她得立即采取行动,遂掠往汴京城,以探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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